就在王十三以为今日要命丧于此之时,一阵刺鼻的烟雾陡然在他身边升腾而起。烟雾浓烈且迅扩散,瞬间笼罩了周围数丈之地。这烟雾来得毫无征兆,让正杀得红眼的五军营士兵和河帮众人都为之一愣。
“这是……”河帮帮主赵霸挥舞着大刀,试图驱散眼前的烟雾,却现这烟雾仿佛有灵性一般,始终围绕不散。
“小心有诈!”左佥都御史杜康城大声呼喊,可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混乱之中。
这烟雾正是王十三之前收服的鬼影追风风无痕所为。风无痕身着一袭黑色夜行衣,身形鬼魅,在烟雾中若隐若现,不断释放出烟雾弹,将王十三等人牢牢护住。
“主上,快随我来!”风无痕的声音从烟雾中传来,带着几分焦急。
王十三听到声音,心中一喜。他强忍着身上的伤痛,朝着声音的方向奔去。“兄弟们,跟我走!”他一边跑,一边呼喊着剩余的手下。
几名锦衣卫挣扎着站起身,相互搀扶着,在烟雾的掩护下,朝着王十三的方向靠拢。他们的身上都布满了伤口,鲜血不停地流淌,但眼神中依然透着坚定。
“想跑?没那么容易!”赵霸察觉到王十三等人的意图,怒吼着冲向烟雾之中。然而,他刚踏入烟雾,就感觉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突然,一道黑影从他身边闪过,他下意识地挥刀砍去,却砍了个空。
“啊!”赵霸的身后传来一声惨叫,一名河帮成员被不知何处飞来的暗器击中,倒在地上。
“都小心点!”赵霸大声提醒着手下,可他自己也不敢贸然前进。
与此同时,王十三等人在风无痕的带领下,艰难地朝着船边移动。烟雾中,他们不断遭遇敌人的阻拦,但风无痕凭借着精湛的功法,一次次化解了危机。他时而射出暗器,时而施展迷踪步,将敌人搅得晕头转向。
终于,他们来到了船边。此时,岸边的五军营骑兵正严阵以待,他们手持长枪,警惕地注视着烟雾弥漫的漕船。
“杀出去!”王十三大吼一声,率先冲向骑兵。他手中的腰刀挥舞得虎虎生风,刀光闪烁,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
一名骑兵见状,挥舞着长枪刺向王十三。王十三侧身一闪,轻松躲过这一击,同时手中腰刀顺势一挥,砍断了骑兵的长枪。紧接着,他一脚踢在骑兵的胸口,将骑兵踢下马来。
“大人,我们掩护你!”一名锦衣卫大声喊道,他与其他几名手下一起,冲向骑兵,为王十三开辟道路。
“都给我拦住他们!”杜康城在远处看到王十三等人要逃走,心急如焚,大声命令着五军营士兵。
五军营士兵们纷纷围拢过来,试图堵住王十三等人的去路。然而,王十三等人已经杀红了眼,他们不顾一切地冲向敌人,手中的兵器挥舞得密不透风。
“杀!”王十三怒吼着,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在他的带领下,锦衣卫们爆出了惊人的战斗力。他们如同一群疯狂的野兽,在敌群中横冲直撞,杀得敌人节节败退。
“想拦住我们,没那么容易!”风无痕一边施展功法,一边低声说道,数枚烟雾弹再次在敌群中炸开。一时间,烟雾弥漫,五军营士兵们陷入了混乱。
趁着这个机会,王十三等人又杀了几名骑兵,成功抢到了马匹。他们翻身上马。
“追!不能让他们跑了!”杜康城气急败坏地喊道。五军营士兵们纷纷上马,朝着王十三等人追去。
“大人,我们怎么办?”一名锦衣卫焦急地问道。
王十三道转头对风无痕道:“无痕,想办法拖延他们,我们先逃走再说”
风无痕拿出数包粉末洒向追兵,刺鼻的气味一下绊住了追兵的马匹,致使追兵的马屁连环相撞,王十三趁机加快度甩脱了追兵。
待确定追兵没追上来后,王十三迅扫了一眼四周,脑海中已有了迂回回京的计划,“都听好了,把锦衣卫腰牌、腰刀、军服,这些能暴露身份的玩意儿,统统埋了!”
众人虽面露不甘,但生死关头,也都明白轻重,闷头开始行动。王十三率先脱下军服,那精美的绣纹曾是他的骄傲,如今却成了催命符。他将衣服、腰牌和腰刀一股脑儿塞进土坑,用泥土狠狠掩埋,又重重踩上几脚。
“去码头仓库或者附近民宅,找些粗布衣、草鞋换上,扮成商贩、脚夫或者流民。”王十三一边换装,一边安排,“咱分成两组,约定在香河县汇合,别都凑一块儿,目标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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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两组人悄然出。王十三带着自己这一组,沿着潮白北直隶岸小心翼翼地前行。河岸芦苇丛茂密,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是在低语着危险。
他们猫着腰,利用芦苇和丘陵地形作掩护,尽量不出一点声响。月光偶尔从云层缝隙中透出,洒下斑驳光影,更添几分紧张。
“大人,咱能活着回去吗?”一个年轻的锦衣卫低声问,声音里带着颤抖。
王十三回头瞪他一眼:“别说丧气话!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回京城!”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但身为百户,他必须稳住军心。
白天,他们潜伏在废弃民宅或是破败的寺庙里,躲避可能的搜查。王十三警惕地守在窗边,眼睛一刻也不放松地盯着外面。
饥饿、疲惫和恐惧如影随形,可没人敢松懈。有一次,一队巡逻的士兵路过,众人屏住呼吸,握紧了藏在衣服下的简陋武器,直到脚步声远去,才长舒一口气。
终于,他们抵达了香河县。另一组人也陆续赶来,众人汇合时,虽都满脸疲惫,但眼神里有了一丝希望。在香河县稍作休整后,他们折向西北,朝着三河县进。进入燕山南麓丘陵,山林成了天然的掩护。可这山林也暗藏危险,荆棘划破了他们的皮肤,蚊虫肆意叮咬。
“这鬼地方,比刀山火海还难走。”一个锦衣卫抱怨道。
“别废话,难走才安全。”王十三一边说着,一边拨开眼前的树枝。
在平谷县,他们用身上仅剩的一点财物向山民购买干粮,有时也想办法搜罗一些小物件交换衣物。山民们大多淳朴,看着这些衣衫褴褛的人,虽有疑惑,但也没多问。王十三知道,时间紧迫,他们不能在此久留。
沿着温榆河迂回西行,顺义、怀柔等州县被五军营控制,他们必须避开。一路上,他们尽量沿着河边的隐蔽处前行,饿了就啃几口干粮,渴了就喝几口河水。有一回,他们远远望见官道上五军营的骑兵飞驰而过,扬起一片尘土,众人赶紧躲进河边的灌木丛,直到马蹄声消失。
“大人,前面就是昌平州了,过了昌平,离京城就不远了。”一个锦衣卫兴奋地说。
王十三却不敢掉以轻心:“别高兴太早,越靠近京城,越得小心。”
进入昌平州境内,他们更加谨慎。昌平州城戒备森严,他们不敢靠近,只能在城外的山林里绕路。有一天夜里,他们路过一处村庄,突然听到一阵犬吠。
紧接着,村民们拿着火把、农具涌出家门,大喊着抓贼。原来,有个锦衣卫不小心弄出了声响,惊动了村民。王十三心中暗叫不好,带着众人拼命逃窜,好在他们对地形熟悉,很快摆脱了村民的追赶。
终于,王十三带领众人来到昌平州城门口,拿出勘合经过检查后,众人进入了昌平州,买了几匹马就快往北镇抚司赶。
众人骑在马上,马蹄声哒哒作响,急促又沉闷。王十三骑在最前面,眉头紧锁,眼睛紧紧盯着前方,像是要把前路看穿。他心里清楚,此次任务失败,回到北镇抚司,等待他们的不知是怎样的责罚,可他更在意的是,这背后到底是怎样的黑手。
“大人,咱就这么回去,能行吗?”一个锦衣卫犹豫着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忐忑,“任务搞砸了,上面能饶了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