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阴间组织,为何一定要生擒李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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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山鼠那被痛苦和忠心术双重磨砺后的思维似乎极其迟钝,他眼中掠过一丝茫然,随即像是被某种深植脑海的记忆驱动,无比艰难却清晰地吐露出一个惊天秘密:
“回禀主上,是为了诡王的儿子。”
“诡王的儿子?”王十三瞳孔骤然收缩!
“是,诡王有一独子,患了一种怪病,寻遍天下名医,无药可救。”翻山鼠的声音断断续续,混杂着血沫,“一……一月前……一个……全身黑衣……蒙面……神秘人……找到诡王……”
他空洞的眼神中似乎也带上一丝困惑和恐惧:
“那……那人说……他有办法……暂缓……公子……痛苦……”翻山鼠喉咙里出嗬嗬声,“他……给了诡王……一颗……丹药……诡王大人……亲自试药……确认无害……才给小公子……服下……果然……小公子……气色……好了许多……”
“那人说……此药……只能……暂缓……”翻山鼠继续道,声音更加嘶哑,“想要……真正根治……小公子……怪病……的药……”
他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王十三,吐出关键:
“必须……把户部侍郎之子……李羡……交给他!”
王十三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如同坠入冰窟!
诡王独子!神秘黑衣人!以药为饵!索要李羡?!
这根本不是什么江湖仇杀!也不是争夺利益!这是一场早已策划好的、目标明确、指向户部侍郎李雍血脉的——惊天绑架案!!
王十三的目光在火光下明灭不定,如同深渊寒潭。翻山鼠吐露的秘密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更险恶棋局的大门。
“诡王独子,交换李羡。”王十三心中念头电转,计上心头:“真假李羡”。
“诡王行事谨慎多疑,如果让翻山鼠传回消息:‘铁臂飞猿’带走所谓的真李羡,他必然半信半疑!若要引他全力追击假李羡,必须让他‘现’并‘确认’李羡被带走!让他亲眼看见‘李羡已被掉包’的事实!”
一个环环相扣的计划在王十三脑中瞬间成型,其核心在于对诡王性格弱点的精准利用!
他立刻行动!
先,他看向地上气息奄奄、已成忠仆的翻山鼠,从怀中拿出一颗丹药:“此药可暂保性命!”
他声音冰冷而果决,“听着,我会解松你一处未被啃咬的索扣,装作是老鼠之功。夜深时分,你再御使那鼠啃断最后一层,制造逃脱!外面守卫我会撤开一条生路,放你离去!”
翻山鼠空洞的眼中闪过一丝本能的求生欲,随即被绝对的服从淹没:“遵…遵命,主上……”
王十三压低声音,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逃出去后,立即联络诡王!就说你重伤逃脱前,看到一条身影背着个人从县衙东北方向急掠而去!那人度极快,身法轻灵如猿!你只隐约听到背人者对着昏迷的李羡说了一句:‘公子莫慌,我铁臂飞猿司徒横奉李侍郎之命,定护你周全!’随后他们就消失在夜色中!记住!是‘铁臂飞猿司徒横’!他必须听到这个名字!”
翻山鼠艰难地点头,将这个指令如同圣旨般刻入骨髓。
“去吧!”王十三不再犹豫,迅做了安排。
夜幕更深。
县衙临时石牢外,巡逻的武僧因“特殊指令”被暂时调离片刻。
昏暗的牢房内,那只消失的奇特长尾鼠鬼魅般出现,对着王十三故意松开又做旧的一个索扣位置疯狂啃咬。坚韧的皮索出极轻微的“咯嘣”断裂声。
脸色惨白如鬼、几乎无法行走的翻山鼠,用尽力气,指挥着这只老鼠撕开了牢房角落一个极小的缝隙,他如同一条受伤的毒蛇,艰难地、一点一点地蠕动着钻了出去,在冰冷的地面上留下一道模糊的血迹和微弱的鼠粪气息,很快消失在县衙后巷的黑暗阴影里。
………………
时间如同凝滞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黎城县衙上空。
王十三坐镇中枢,如同最耐心的猎人。他挑选了县衙内一个与李羡身材相仿、但自幼生长在黎城、从未离开过这里的年轻文吏。
让他穿上李羡那套低调却质地华贵的锦缎衣物,脸上抹了暗色的油彩,在昏暗的烛光下勉强有几分轮廓相似,但神态气质全然不似世家公子。
王十三特意嘱咐他,如果有人闯入房间,不必做任何反应,只管昏迷不醒。
最重要的一步来了。
王十三目光落在这文吏的脚上。李羡来时穿的是价值不菲的粉底乌皮靴,早已收好。
王十三却拿出了一双县衙小吏惯常穿的、最普通的乌布夹履!这种鞋子结实耐用,是穷文吏跑腿的常备之物,与李羡的身份格格不入。
“给他穿上这双鞋!穿仔细了!袜裤都要塞好!”王十三命令道,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意。这,就是他留给诡王的最大破绽!一个必须让他自己现的致命疑点!
年轻文吏被安置在原本李羡养伤的静室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