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第三棍!第四棍!第五棍……
棍棒如同雨点般落下!沉闷的击打声和骨肉碎裂的恐怖声响在死寂的刑场上回荡!鲜血如同廉价的染料,迅染红了刑台!
刘三槐的身体如同破布麻袋般在棍棒下抽搐、变形!他口中不断涌出混合着内脏碎块的黑血,眼神涣散,只剩下无意识的抽搐和濒死的嗬嗬声!
一百杖!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杖毙”!不是打够数,而是打到死!打到血肉模糊!打到筋骨寸断!
当最后一棍落下。
刘三槐早已不成人形。后背、臀部一片稀烂,骨头茬子刺破皮肉暴露在外,鲜血混合着黄色的脂肪和碎肉流淌一地。
他如同一滩被捣烂的肉泥,瘫在血泊中,只有极其微弱的抽搐证明他还未彻底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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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俊面无表情地上前,探了探鼻息,对监刑台高声道:“禀大人!人犯刘三槐!杖毙!”
吴增银缓缓起身,目光扫过台下那些被这血腥恐怖场面吓得面无人色、甚至呕吐不止的百姓,尤其是那些来自铁牛沟、眼神中充满了惊骇、茫然和幻灭的矿工和村民。他的声音冰冷而清晰,如同宣告天条:
“妖言惑众!煽动民变!图谋不轨!此乃十恶不赦之罪!下场如斯!”
“铁矿乃朝廷支柱!黎城乃王化之地!岂容邪教妖人兴风作浪?!”
“凡有再敢信谣传谣、聚众滋事、图谋不轨者——”
他猛地一指刑台上那滩血肉模糊的“东西”,声音陡然拔高,如同雷霆:
“此獠!便是榜样!!”
死寂!
整个西市口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寒风卷过刑台,带起浓重的血腥味。
那些曾经被“弥勒降世,掘宝者王”蛊惑得热血沸腾的铁牛沟村民,此刻看着台上那堆不成人形的烂肉,再想想那些虚无缥缈的“龙金”、“王位”、“真空家乡”……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巨大的恐惧和幻灭感瞬间击碎了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什么弥勒降世?什么掘宝者王?在官府冰冷的律法和血腥的屠刀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
那妖道自己都救不了自己,还能救谁?那所谓的“龙金”,带来的不是富贵,而是灭顶之灾!
王十三隐在人群后方的阴影中,看着台上那滩血肉,再看看台下那些被彻底震慑、眼神呆滞的民众,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妖言?惑众?”
“在绝对的力量和死亡的恐惧面前……不堪一击。”
铁矿的盖子暂时捂住了。白莲教的爪子被斩断了一只。
但“金山”的诱惑如同幽灵,依旧在黑暗中徘徊。下一波觊觎者又会是谁?他手中的刀,早已磨得锋利。
黎城县衙西市口那场血腥的杖毙,如同寒冬里最凛冽的冰水,狠狠浇在了铁牛沟矿工和周边村民的心头。
妖道刘三槐(云鹤子)那滩不成人形的血肉,彻底碾碎了“弥勒降世,掘宝者王”的狂热泡沫。恐惧取代了贪婪,官府冰冷的铁腕让所有人噤若寒蝉。
铁矿秘藏的流言虽未断绝,却再无人敢公开议论,更无人敢去矿洞附近徘徊。铁牛沟在短暂的喧嚣后,陷入了一种死寂般的平静,如同暴风雨前的压抑。
然而,表面的平静之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潞州城,一处偏僻的城隍庙后巷,不起眼的香烛铺内室。
烛火摇曳,映照着两张同样隐藏在阴影中的脸。
一张脸,苍白瘦削,颧骨微高,眼神锐利而阴鸷,正是白莲教明王坛派来接替刘三槐的“净尘使者”陈玄风。他穿着半旧的道袍,却掩不住那股子阴冷气息。
另一张脸,则截然不同。此人约莫四十许,皮肤黝黑粗糙,如同常年风吹日晒的岩石,脸上横亘着几道深浅不一的疤痕,眼神浑浊却带着一种老猎人般的狡黠和狠厉。
他穿着一身洗得白、沾满干涸泥点的短褂,手指关节粗大,指甲缝里嵌着洗不净的黑泥。他叫刁老九,是潞州一带赫赫有名的“坟贼子”头子,手下有一帮专门钻山打洞、掘坟盗墓的亡命徒。
“刁把头,”陈玄风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明王法旨,铁牛沟那点‘小玩意’,该让它见见光了。刘三槐那废物,只会耍嘴皮子,误了大事。”
刁老九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焦黄的牙齿,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陈使者,俺们是粗人,只认真金白银。那铁矿底下真有金山?别又是个坑,让俺们弟兄们白忙活,还搭上性命。”他眼中闪烁着贪婪,但更多的是老江湖的谨慎。
“金山?”陈玄风嗤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狂热,“那点黄白之物算得了什么?明王洞察天机!那铁矿深处,埋藏的乃是前朝龙脉遗蜕!是凝聚了帝王气运的‘龙髓金晶’!此物蕴含天地至阳之气,乃炼制‘无上金丹’、沟通弥勒佛祖、开启真空家乡的无上圣物!得此一物,胜过金山银海!明王许诺,事成之后,尔等皆可入我圣教,得授长生法门,共享极乐!”
他将“龙髓金晶”描绘得神乎其神,更是将白莲教那套“长生”、“极乐”的终极诱惑抛了出来。
刁老九浑浊的眼睛猛地亮了一下!长生?极乐?
他虽然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但“龙髓金晶”、“无上圣物”这些词,加上白莲教的神秘背景,让他心头狂跳!
这可比单纯的金银诱惑力大太多了!而且,白莲教势力庞大,事成之后的好处,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嘿嘿,使者说得是!俺们这些土里刨食的,能沾点仙气儿,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刁老九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不过,那铁矿现在被官府看得紧,还有章柴两村那些泥腿子盯着。”
“官府?”陈玄风眼中寒光一闪,“吴增银那个蠢货,以为杀了个刘三槐就能高枕无忧?他根本不知道我们真正的目标!至于那些泥腿子……”他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弧度,“一群乌合之众,吓破了胆的鹌鹑!不足为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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