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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与汉王结仇（第3页）

“另外。”长孙高补充道！“那个叫柳知微的民女！立刻派人秘密保护起来！安置在锦衣卫外城‘证人宅’！派两名女校尉贴身保护！饮食由顺天府惠民药局专供！”

“绝不能让她出任何意外！”长孙高语气凝重！“她是此案的关键证人！也是我们锦衣卫的护身符！”

“是！大人！”王十三躬身应道！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他知道！长孙高终究还是选择了站在法纪一边！或者说！是被他逼得不得不如此！

这场风暴！终于要刮到那位至高无上的万宝大帝面前了！王十三抬头望向皇宫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自信的弧度！他倒要看看！那位以铁血手段着称的皇帝！会如何处置自己这个无法无天的儿子和孙子！

紫禁城，武英殿。

朱棣面色铁青！手中紧握着长孙高呈上的奏章和那厚厚一叠《问刑招草》！指节因为用力而白！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逆子！逆孙——！！”朱棣猛地将奏章狠狠摔在御案上！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殿内侍立的太监宫女吓得浑身一颤！纷纷跪倒在地！大气不敢喘！

“堂堂天潢贵胄！汉王之子！竟做出如此下作卑劣之事！当街强抢民女！”朱棣声音如同寒冰！带着刺骨的杀意！“视朕的法度如无物！视大明的颜面如粪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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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高！”朱棣目光如电！射向跪在下方的锦衣卫镇抚使！“那民女柳知微！现在何处？可安置妥当？”

“回陛下！”长孙高额头紧贴地面！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民女柳知微！已安置在锦衣卫外城‘证人宅’！由两名女校尉贴身保护！饮食由顺天府惠民药局专供！确保万无一失！”

“嗯！”朱棣微微颔！眼中的怒意稍减！“务必保证她的安全！此女是关键证人！”

“父皇！”一个焦急而愤怒的声音突然在殿外响起！汉王朱高煦竟不顾太监阻拦！直接闯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父皇息怒！”

“圻儿他年幼无知！一时糊涂！”朱高煦声音哽咽！脸上满是痛心和焦急！“求父皇念在他是您亲孙子的份上！饶他一命！”

“儿臣愿代子受过！”朱高煦重重磕头！“请父皇降罪！”

“年幼无知？一时糊涂？”朱棣冷笑一声！眼神冰冷地看着朱高煦！“他今年已经二十有三！不是三岁孩童！”

“当街强抢民女！众目睽睽！证据确凿！”朱棣指着御案上的卷宗！“你看看！这上面记录的清清楚楚！人证物证俱在！”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朱棣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凛冽的威压！“飞扬跋扈！目无王法！简直丢尽了皇家的脸面——！！”

“父皇！”朱高煦被朱棣的气势压得抬不起头！但他眼中却闪过一丝不甘和怨毒！“那王十三！不过一个小小副千户！竟敢当街缉拿宗室！这分明是不把汉王府放在眼里！不把父皇您放在眼里！”

“他这是在打我们朱家的脸！”朱高煦试图转移矛盾！“求父皇严惩此獠！以儆效尤！”

“哼！”朱棣眼中寒光一闪！“王十三持巡北铁牌！巡察缉捕！便宜行事！”

“他依法拿人！何错之有？”朱棣声音冰冷！“难道要他眼睁睁看着你儿子当街行凶！欺凌百姓！而视若无睹？”

“那才是真正打朕的脸！打大明律法的脸——！！”

朱高煦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知道！在法理上！他已经完全站不住脚！只能咬牙道！“那民女不过一个贱民！圻儿看上她！是她的福气！”

“儿臣愿以重金补偿！保她一世富贵！”朱高煦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汉王殿下！此言差矣！”一个清朗平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来！

只见一位身穿洗得白的青色儒衫！面容清癯眼神温润却深邃如海的老者！在一名小太监的引领下！缓步走进殿中！他步履从容！仿佛闲庭信步！但周身却散着一股令人心折的浩然之气！正是天下文人圣地道理学宫宫主——林真泰！

他身后还跟着两名气质沉静的中年文士！皆是学宫中德高望重的大儒！

“林先生？”朱棣看到林真泰竟然亲自入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连忙起身！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敬重之色！“先生何以突然入宫？”

林真泰并未立刻回答！他先是对着朱棣微微躬身！行一个简单的儒礼！“老朽林真泰！参见陛下！”

然后他目光平静地扫过跪在地上的朱高煦！最后落在朱棣身上！声音依旧平和！却如同重锤般敲在每个人心头！

“老朽此来！不为朝政！不为学问！”林真泰缓缓道！“只为一人！”

“为我那流落民间！饱受欺凌！如今正被囚禁在锦衣卫‘证人宅’中！惶惶不可终日的外孙女——柳知微！”林真泰声音陡然转冷！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寒光！

“什么？！”朱棣和朱高煦同时失声惊呼！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柳知微是先生的外孙女？”朱棣瞳孔猛地收缩！心中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终于明白！为何林真泰会亲自入宫！为何他身上会带着如此浓重的寒意！

朱高煦更是脸色瞬间煞白！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上！他知道！完了！彻底完了！他儿子这次踢到的不是铁板！是一座无法撼动的泰山！是整个大明文人心中的圣山——道理学宫！

“不错！”林真泰声音低沉！“知微她母亲！是老朽早逝的幼女！”

“她自幼流落民间！老朽苦寻多年未果！”林真泰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却不曾想！竟被汉王三公子当街强抢！受尽屈辱！”

“若非锦衣卫王副千户仗义出手！”林真泰目光转向长孙高身后肃立的王十三！微微颔！“老朽恐怕至今还不知外孙女下落！更不知她已身陷险境！”

“陛下！”林真泰重新看向朱棣！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股更加沉重的力量！“老朽今日入宫！只问陛下三句话！”

“第一问！”林真泰目光如炬！“《皇明祖训》！《大明律》！可是我大明立国之根本？王子犯法！是否当真与庶民同罪？”

“第二问！”林真泰声音转冷！“汉王三公子朱瞻圻！当街强抢民女！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依律当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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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问！”林真泰眼神锐利如刀！直视朱棣！“若今日被强抢的不是老朽的外孙女！而是一个真正的普通民女！陛下又会如何处置？”

“这”朱棣被林真泰这三问！问得一时语塞！脸色变幻不定！他知道！林真泰这三问！句句诛心！直指要害！更是将他和整个大明律法的尊严都架在了火上！

他更清楚！林真泰和道理学宫在天下文人心中的地位！若此事处理不公！被林真泰以这三问传扬出去！那对大明皇室和朝廷威信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甚至可能动摇国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