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城门前,守卫城门的士兵立刻上前阻拦。王十三出示了巡北铁牌,表明来意。士兵们查验无误后,恭敬放行。
进入城内,只见以十字大街为中轴线,整个城区划分得井井有条。
阳和卫卫城整体呈方形布局,城墙周长五里,环绕着整个卫城,城内以十字大街为中轴线,将城区划分为四个主要区域。
街道上行人往来,店铺林立,热闹非凡。商业区与居民区分布在卫城其他区域,以十字大街为中心向四周延伸,有各类店铺、作坊,满足居民和士兵生活需求,居民区居住着士兵家属、当地居民及为卫城服务人员。
王十三等人径直朝着位于卫城中心的指挥使司衙门走去。阳和卫指挥使司衙门位于卫城中心位置,是整个卫城的军事指挥核心,指挥使在此处理军务、制定策略、指挥作战,衙门建筑气势恢宏,戒备森严,周围设有兵营,驻扎着精锐卫队。
一路上,王十三观察着周围的兵营区,兵营分布在卫城四周,靠近城墙内侧,由一排排整齐营房组成,为士兵提供居住和训练场所,每个营房可容纳一定数量士兵,内部设施简单,还设有训练场,士兵们正在训练场上刻苦操练,喊杀声震天。
仓储区在卫城一侧,设有专门仓库区,用于储存粮草、兵器、盔甲等军需物资,仓库建筑坚固,防潮防火性能良好,门口有卫兵严密把守。
很快,他们来到了指挥使司衙门。衙门前戒备森严,卫兵们手持长枪,身姿挺拔。王十三整理了一下衣冠,大步走进衙门。
见到阳和卫指挥使赵忠勇后,王十三再次出示巡北铁牌,满脸诚恳地说道:“赵指挥使,久仰大名。此次我奉了上方命令,前来贵地借调骑兵和火器兵,协助缉拿边境要犯哈刺古。这哈刺古长期在边境作乱,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若不及时将其拿下,边境难安啊。听闻阳和卫兵强马壮,还望赵指挥使能够鼎力相助。”
虽然对哈刺古的描述有些不实,但是先借到兵再说。
赵忠勇眉头微皱,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王百户,您这可让我为难了。调兵一事,责任重大啊。况且这卫城自身的防御也不能有丝毫懈怠,北方除了哈剌嗔人还有鞑靼人可是一直虎视眈眈呐。”
王十三面色一正,说道:“赵指挥使所言极是,卫城防御固然重要,但此次缉拿哈刺古,也是为了整个北方边境的长治久安。哈刺古与鞑靼人也暗中勾结,若是任其展,迟早会威胁到阳和卫。我们现在联手将其剿灭,不也是在加固卫城的防线吗?”
赵忠勇轻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话虽如此,可我这儿的兵力也是捉襟见肘。一旦分兵出去,我实在担心卫城的安危。”
王十三趁热打铁道:“赵指挥使,您放心。我们已经制定了周密的计划,行动迅,绝不会让卫城陷入危险之中。而且,待此次任务完成,上头定会论功行赏,阳和卫也能得到应有的嘉奖。”
赵忠勇沉默片刻,说道:“王百户,不是我不愿帮忙,这样吧,我给你一百名骑兵,这已经是我能抽调的极限了。”
王十三一听,心中一紧,连忙说道:“赵指挥使,一百名骑兵实在太少了。哈刺古狡猾多端,手下党羽众多,这点兵力恐怕难以完成任务。您再想想办法,多拨一些兵马吧。”
赵忠勇摊开双手,无奈道:“王百户,我是真的有心无力啊。你看看这卫城,处处都需要兵力驻守。再多的话,我实在是拿不出来了。”
王十三盯着赵忠勇的眼睛,认真地说:“赵指挥使,我知道您有难处,但这次任务关乎重大。若是因为兵力不足而让哈刺古逃脱,我们都没法向上头交代。您再斟酌斟酌,阳和卫兵强马壮,肯定还有可以抽调的兵力。只要能成功缉拿哈刺古,往后卫城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我王十三必定义不容辞。”
赵忠勇靠在椅背上,眼皮微垂,嘴角扯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慢悠悠说道:“王百户,不是我不帮你。你瞧瞧这形势,鞑靼的探子最近在附近活动频繁,前几日还在卫城二十里外现身。这卫城兵力分散在各个关卡,每个点都缺人,我实在抽不出更多。”
“这一百骑兵,已经是我东拼西凑来的,再多,卫城怕是要出乱子。”说着,轻轻叹了口气,脸上尽是无奈,可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见赵忠勇如此推诿,王十三心里窝火,但仍强装镇定。
脸上挤出一丝笑意道:“既然赵指挥使为难,那就按规矩办吧。”
说罢,从随行锦衣卫手中接过木盒,拿出《卫所符验簿》。
“赵指挥使,调兵兹事体大,手续不能有半点疏漏。程序还得再勘验一番,还请您理解。”王十三边说边把《卫所符验簿》摊开在桌上。
赵忠勇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不悦,随即又堆满虚假的笑容:“王百户,规矩我懂。只是今日卫城事务堆积如山,粮草调配出了大问题,我得马上处理。要不这勘验改日再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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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眼神游离,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王十三仿若未闻,对照《卫所符验簿》仔细比对,头也不抬地说:“赵指挥使,军情如火,耽搁不得。早办完手续,我好早日捉拿哈刺古,为卫城除患。”
赵忠勇撇了撇嘴,小声嘟囔:“说得轻巧,真出了事,谁担责任?”
声音虽小,但故意让王十三能听见,试图给对方施压。
王十三认真地与簿上的样式、尺寸一一核对,又小心拓印纹样,期间不时皱眉、点头。
赵忠勇在一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会儿看看门口,一会儿又烦躁地摆弄桌上物件,嘴里还不停念叨:“这要忙到什么时候,耽误了卫城正事谁负责。”
许久,王十三完成勘验,抬头看向赵忠勇,正色道:“赵指挥使,勘验完毕。请您在符验文书上签字画押,确认合法性。”说着,把文书和毛笔推到赵忠勇面前。
赵忠勇看着文书,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突然话锋一转,皮笑肉不笑地说:“王百户,不是我故意为难你,你也知道,调兵这事,底下将士们怨言不少,总得给他们点好处安抚安抚。只要你拿出三千两银子,这事儿就好商量,我一准给你多调些兵力。”
王十三一听,怒极反笑,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往前一步,逼视着赵忠勇,压低声音道:“赵忠勇,你好大的胆子!你私自侵占屯田的事儿,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居然还敢公然勒索?真当我北镇抚司的人是吃素的?”
赵忠勇听到这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眼神下意识地闪躲。不过,他很快又强装镇定,狡辩道:“王百户,可别乱说,这无凭无据的……”
王十三冷哼一声,打断他:“无凭无据?你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我手里的证据足够让你身败名裂、人头落地!”
赵忠勇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深知北镇抚司的手段,犹豫片刻后,终于妥协:“王百户,有话好说,都是误会。这样,我给你调配有三眼铳的骑兵三百人,这可是我能拿出的最大诚意了。”
王十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冷冷道:“最好如此,若是再敢耍花样,你知道后果。”
赵忠勇赶忙点头,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一边拿起毛笔在符验文书上签下名字、盖上大印,一边说道:“王百户放心,我赵某做事一向爽快,既然答应了,肯定不会食言。”
话虽如此,可他心里却把王十三恨得牙痒痒,暗暗想着这笔账日后再慢慢算。
签完字后,赵忠勇高声唤来亲兵,吩咐道:“去,把脱脱卜花副千户给我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