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婚礼没几天了,周凝心里愈发平静,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办这场婚礼,婚礼也只是个仪式,不注册的话,其实没多大影响。
现在也有很多人办婚礼不领证,过不下去了直接搬走还更方便,不用打官司。
晚上周凝和孟婉吃饭。
梁舒逸没来,他还有很多事要忙。
两个在中环见面,孟婉一见面吐苦水,工作忙,压力大,上周才开一个庭,被法官贴脸问她师傅是谁,说她师傅怎么教她的。
那???2法官还是个英籍,全程英文沟通,脸上全是傲慢。
周凝安静听她吐苦水,等她说完,安抚她,请她吃好吃的。
孟婉说:“我当初为什么想不开跑来港城念书做律师。”
在港城做律师要粤语英语都得非常流利,因为客户都是本地人还有国外的,尤其是英文是最必要的,她念书的时候英文最差,为了补英文,天天啃书,毕业了更难。
周凝说:“你已经很厉害了,真的,我觉得你是真厉害,本身不是说粤语的,你现在会说粤语又会英语,比我厉害多了,你看,我现在都不会说粤语。”
“你别夸我,我就是个废柴,不过我最怕的是让我师傅失望,港城的律师都是师徒制的,我去打官司,哪里做得不好,法官就要问我你师傅是谁,你知不知道这句话的杀伤力,好像我尽给我师傅丢人现眼,砸了他的招牌。”
“不准你这么说自己,你要有自信,首先就是要有自信,管他妈问那么多,只要你师傅不嫌弃你,要是你哪里做错了,关系到你师傅的名声,他肯定第一个找你麻烦,他不说你,就代表没事,知道吗。”
孟婉就笑:“说的对,要是我做得不好,以他那臭脾气,应该早就找我清算了。就是有些人是真的讨人厌,那个嘴脸,太歧视人了。”
“你不知道,我之前刚来港城念书,说普通话,人家服务员不搭理我的,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我其实不理解,大家都是牛马,都出来打工,谁比谁高贵,开店做生意,怎么还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
周凝说:“有些人是这样的。”
“是啊,这种人都坏,大坏蛋,我当时就诅咒他们以后被官司缠身,千万别落我手里,不然——哼哼。”
孟婉握拳咬牙切齿。
周凝笑得不行。
孟婉问她:“对了,婚礼准备怎么样了?”
“今天去看了场地,彩排了一下,还可以。”
“那你和……你知道的,我又要提那个名字。”
周凝喝了点酒的,有点微醺,平时不敢说的话也说了出来,“我觉得我很坏,很作孽,很怕以后遭报应。”
“大吉利是,不要诅咒自己,什么叫遭报应,这世界上的坏人多了去的,有几个真遭报应的,你才做了什么事就早报应,放屁,不要封建迷信。”
“不是封建迷信,是冥冥之中好像很多事情注定了。”
孟婉说:“打住,不要信,要相信自己。”
周凝微微一笑:“我这人反复无常,我信不了自己一点儿。”
“那你不会还喜欢赵靳堂吧?”
周凝一味喝酒,不说话了。
孟婉说:“看出来了,不过女人嘛,还是得找个爱自己的,不要找自己爱的,爱自己的才会心疼你,要是找自己爱的,太遭罪了。你这样做,我觉得很对,就得自私一点,如果赵靳堂给不了你未来,就不要把筹码押在他身上。”
周凝倒不是这样想的,不过也没什么必要和孟婉说,她下意识环顾一圈。
孟婉问她:“看什么呢?”
周凝摇摇头:“没什么。”
正在聊天之间,周湛东打来电话,问她在哪里。
周凝说:“在和朋友吃饭,怎么了?”
“我临时有事去处理。”周湛东的声音听起来很严肃。
周凝问:“现在吗?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尽快。”周湛东模棱两可,嘱咐她:“你别玩太晚,早点回酒店。”
“好,知道了。”
挂了电话,孟婉看她一脸纳闷,问:“怎么了?”
“我哥有事说要去处理。”周凝也是疑惑,“不知道是不是又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