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先说好?。”李现青突然开口,打断了聂云驰出神的的目光,“我没有姑姑那样的好?手艺,巴布也没有什?麽正经餐馆,你跟着我只能吃糠咽菜。”
聂云驰一听就笑?了,他收回目光看向远方的草原:“青青,你的担忧很?可爱。但是我很?高兴你说让我跟着你。”
“那不?然你想跟着谁?”李现青快速地瞥了他一眼,“民宿现在接的团很?满,没有空招待你。”
“那青青有空招待我吗?”
“青青可以收留你。”
话音刚落,却是两?个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无聊啊聂云驰。”李现青笑?着换道行驶,“怎麽会说这麽无聊的话。”
聂云驰笑?意更满了些:“那我们把?之前电话里聊的再讲一遍吧。”
李现青看了眼右侧後视镜:“谁理你。”
平时鸡毛蒜皮都?会在线上分享的人,等到真?的见到面了,反而开始只会说一些无聊的话。
但无聊本身何尝不?是一种可爱。
他们乐在其中。
李现青带着聂云驰回了家。
进门後,他钻进厨房找水杯,出来後看到聂云驰还站在原地?。
李现青把?装了水的杯子递过去:“愣住干嘛。”
聂云驰跟上他的脚步进了屋:“第一次来,有点紧张。”
“青青。”
李现青上到二楼,听到聂云驰在身後喊了一声自己。
他回头看到聂云驰站在楼梯上仰头看着自己。
即使是白?天,楼梯的光线也不?是很?好?,看不?太清楚聂云驰脸上的神情,只能听到他问了句:“我住哪间?”
李现青转回身子,径直走进走廊:“你打地?铺。”
聂云驰因为乐此不?疲地?逗猫而被不?痛不?痒地?挠了两?下後,终于安静下来,跟在李现青後面将自己的行李安置进腾出来的客房。
这间客房就在李现青房间的隔壁,两?个房间里面的都?有一个小门,打开就可以连通到前面的露台。
聂云驰放东西的时候,李现青推开了露台的门。
却发现自己离开前还是花骨朵的杜鹃开花了。
粉白?相间的花苞拥簇在一起,颤颤巍巍地?打开了花瓣,几盆摆在一起,远远望过去,像一片粉色的棉花糖,还带着点俏色。
“聂云驰,今年的杜鹃已经开花了。”李现青看着占据着阳台一角的艳色,轻声说道,“你也不?忙了。”
聂云驰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从身後传来:“是夏天快到了。”
他站在李现青旁边,看着几盆绽放得正盛的杜鹃,突然问了一句:“春天过去了,你见到大雁了吗?”
李现青被这句话拉回到一个红谷岭的深秋。
霎时间,仿佛又听到了厚厚落叶被踩过的声音。
他曾经在一个秋天和聂云驰聊过南行过冬的大雁。
而如?今,冬天过去了,春天也过去了。
在纷飞落叶里这一走,就走到了夏天。
“见到了。”
“但那是大雁有些笨,回来得有些慢。”李现青望着靛蓝色的天空,神情有些释然,“快夏天了才飞到。”
聂云驰似乎是笑?了,但李现青没有去看他,只静静地?站着听他说话。
“原谅他吧,路程有一点远。”
“有多远?”
“大概是三千公里那麽远。”
窄窄的门框里刚刚好?能放下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