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点绛唇那他完全丢掉克制,该会是何等……
浴房内水雾氤氲,纤细的手臂靠在浴桶边缘支住身子,雪白脖颈修长,再往上是一张容貌姣好的秀脸,但映着水雾的清润双眼却是微微发怔,陷入沉思中。
今日当着衆人的面,江昀谨竟不顾顶撞帝後,在并未有证据证实她无辜的情况下径直走出来为她说话。他就不怕,若萧铮有後招,他会被她连累吗?还是说,为了萧靖,他必须护好她这颗棋子。
更何况,若她名声受损,江家的清名也会受到牵连。
或许他只不过是多方利益的考量。
那麽只要她一日是他的妻子,为了江家,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都会因为她是江家少夫人而维护她,选择她。
江昀谨既然能为看重的事做到这种程度,那若是她成了他看重的人呢?
他在榻上意乱情迷的时候,还会记得他的规矩吗?若是会,上一次就不会被她勾得在此处失控。
既然如此,她就能勾着他失控,一步步取代掉规矩丶江家在他心里的地位。
这几日她的不冷不热到底有些被情绪左右了,她不该如此的,她不是一直以利为先吗,怎能被情绪左右。
崔宜萝脑中忽地清明不少。
崔宜萝换上寝裙,刚拉开浴房门扇,却骤然与走道另一端正背身关门的男人撞了个正着。
她顿了顿,随後声音柔了下来:“夫君方才是出去了吗?”
“嗯。”他背着身子,声音在暗夜中听着低沉无比。
崔宜萝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察觉到他情绪的不对。
“夫君……”
“账册之事,为何未告知我?”
崔宜萝刚开口,就被下一瞬他的话堵住了喉。
只见他转过身来,漆黑的眼睛暗得沉进深渊。
他神情看上去仍如往日平淡,却莫名地带来无数的压迫之感,就连他淡淡落在她面上的眼神,都让崔宜萝感觉格外压迫强烈。
崔宜萝怔了一瞬,嘲讽地笑起来:“我以为夫君一直知道,原是不知道的吗?”
江昀谨声音低沉得似是在强调:“我不知道。”
方才院外,面对他的质问,刘管事一再否认,若非是他发现崔宜萝这几夜来都未看账本,房里也再无账本的影子,而分明她刚拿到钥匙的那日,还将账本搬进了卧房里挑灯看着,昨日他回房时,她又如从前一样看起书来。
一再质问下,刘管事才承认,祖母收去了她的钥匙,并让所有人瞒下此事。
已经过去几日,可这些,她一个字都没和他提过。
因他让她对他一丝信任都无。
他又道:“明日我会寻祖母。”
听着他仿佛承诺的话语,崔宜萝似笑非笑地:“夫君不是祖母说好,不会将家业交给我吗?”
江昀谨剑眉紧紧皱了起来:“我并未说过。”
崔宜萝走近几步,停在了卧房的竹帘前,竹帘遮住了她半边面颊的光,更显她神情晦暗不明。
“啊,那宜萝便不清楚了。”
戏谑带嘲的语气,江昀谨眉头皱得更紧,“是祖母同你说的?”
崔宜萝笑了笑:“夫君还同谁承诺过吗?我知夫君是重诺之人,所以也不愿叫夫君为难。”
看着她神色淡淡,像是丝毫不在意的模样,江昀谨脸色更加发沉,抿了抿唇,声音有些不自在的紧涩:“当初成婚的事,祖母并不应允,因而也不愿交托家业,我所说的不过是暂时不将家业交由你,大房事务本就不归祖母管,你管着大房的事,过些日子,再接管江家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