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谏又爱抚地摸了摸箱子,忍不住嘿嘿笑出声。没想到对江昀谨来说江家的清誉那麽重要,他随随便便就能要到一万两。
赵谏开始幻想回到宁州後的生活,先将宅子换了,再休了妻娶个更年轻美貌的,再买数十个美婢。最重要的是,这笔钱还能去赌坊碰碰运气,他这次这麽顺利拿了一万两,看来是运气来了。
也不知道崔宜萝现在如何了,就江昀谨那阴森森吓人的模样,怕不是一回府就关上房门用刑吧,而且他又特意虚构夸大。毕竟被一个弱女子捅了,未免过于丢脸,与之相比,让江昀谨知道崔宜萝是个恶毒的女子都没那麽重要了。
一想到自己的好日子,而崔宜萝从此却要悲惨过日,赵谏便更忍不住直笑,脸上肥肉被挤成好几块。
倏地,马车一个急停。
车门之外,不知何时,站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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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雪斋内,高大的照壁伫立,之後的卧房明亮,崔宜萝被折腾了几个时辰,浑身无力,窝在锦被中沉沉睡去。
直到房门开合,江昀谨回到房中,崔宜萝才惊醒地睁开眼,见是江昀谨,又闭了起来。
不过他似乎去了许久,看来被江老夫人训斥得不轻。不过被训斥後,他竟还是那副无波无澜的淡然模样,连今日午後那般荒唐都未给他带来几分不自在?
浴房水声响起,不久後他便换好了衣裳从浴房中出来。
“该用膳了。”
他站在榻前,端着声道。
崔宜萝早就睡不下去,嗤笑一声,随後微侧身子,手腕支起撑着尚留绯红的小脸,烛光透过薄纱,照得她肩头圆润,隐隐约约能见到一个牙印。
崔宜萝冷笑着擡眼看他:“夫君如此折腾我,还不允我睡会了?”
江昀谨眸色一深,随後侧过脸,“不按时用膳,有损身子。”
崔宜萝似笑非笑:“夫君该担心自己的身子吧。”
毕竟突然那麽多回,他又那般用力,别当真损伤了身子。
此言一出,烛光幽暗之下,江昀谨果真面色乌青。
“先更衣,我去门外等你。”
男人转过身,却被崔宜萝抱住了腰腹,她在榻上跪着直立起身子,手臂从身後攀上他的肩,宽大的薄纱袖袍滑下,雪白的肌肤被昏黄的烛光染上几分温润,如一块美玉。
但纤细的腕子上却印着指痕,像是被人深深桎梏过。
她轻柔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幽夜中摄人心魄,“夫君一向读的是圣贤书,学的是君子之道。宜萝有一事不明,今日夫君是如何会的那些?”
其实她给他下迷仙引那次,他并不单一,但她偏要看他不自在的模样。更何况,今日比之迷仙引那次更甚。
江昀谨当然听不得这些,果真被她惹恼,侧脸紧绷,声音沉了下来:“崔宜萝。”
崔宜萝唇角忍不住勾起,但语气却是委屈:“夫君今日不是唤宜萝吗?”
起起伏伏间,她分明在他咬了咬她的耳垂後听到,一声极轻极低地,仿佛只是忍耐不住,从喉间挤出:“宜萝。”
男人下颌绷得更紧,显出几分锐利。
“今日事急从权,你我神智都不清明,日後不必再……”
“夫君还站在此处吗?”
崔宜萝忽然出声打断,站着的男人一顿,剑眉皱起。
崔宜萝动作自然地松开抱着他宽肩的双臂,坐回榻上,笑道:“夫君不是说要出去等我,让我更衣去用膳,莫非又改了主意,不用膳了?”
江昀谨侧过身,被她耍弄一通,显然面色更沉,而山峰又攀起。
他顶着这副模样出去,无异于再一次地毁了他的规矩礼教。崔宜萝眼中映着烛火,显出几分灵动,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但江昀谨最後还是出了房门。
见他真的出了房门,崔宜萝反倒觉得无趣起来。
不过她也的确有些饿了,也暂时歇了戏耍他的心思,起身更衣。
褪下寝裙前,崔宜萝看着系得端正的衣带,忽而轻笑出声。这寝裙虽轻薄好看,但穿起来却有些麻烦,一想到他皱着眉,手中熟练地为她穿寝裙,又端端正正系衣带的模样,崔宜萝便觉得有趣。
换过衣裳,膳厅内早端上热过的晚膳。
江昀谨一回府便为她清理,又被老夫人叫走,自然也未用过膳。
江昀谨仍旧守着食不语的规矩,膳厅寂静。
忽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下人着急地进了膳厅。
“公子,少夫人,赵公子出事了!”
崔宜萝皱起眉来,第一反应是看向江昀谨,却见他也是眉间皱起,脸色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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