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浩在前引路,三人跟着他从一个伪装巧妙的暗门离开了密道,重新回到了地面。
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黑透,之前的细雨也停了,空气中带着雨后的微凉。
苍浩带着他们在狭窄而曲折的小巷中快穿行,左拐右绕,显然对这里的地形极为熟悉。
江篱跟在后面,小声对林渊嘀咕:“这家伙是属耗子的吧?钻洞认路倒是挺熟练。”
又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穿过最后一条幽暗的巷子,他们终于在一座看起来颇为气派的府邸后门前停下了脚步。
府门紧闭,门楣上方隐约能看到两个斑驳的大字。
林渊抬头看去,当看清那两个字时,脚步猛地一顿,脸上露出了愕然的神色。
苍府!
这不是他师兄苍子文的家吗?!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领路的苍浩,又看了看身旁的吴赦。
苍浩之前说的那个远房亲戚家,竟然就是苍府?!
苍浩并未察觉林渊的异样,带着众人绕到苍府后门,伸出手,用一种特定的节奏,不轻不重地叩响了那扇厚实的木门。
吱呀一声,后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条缝,一个睡眼惺忪的老仆探出头,看清是苍浩,又瞥了眼他身后的几人,这才不情不愿地将门完全打开。
“浩少爷,您回来了。”老仆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
苍浩含糊地应了一声,侧身让林渊他们先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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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入熟悉的庭院,还没走几步,前方月亮门下转出两道身影,看清来人时,林渊脚步一顿,脸上满是错愕。
“苍师兄?岚师姐?”
迎面走来的正是苍子文和岚砚秋,两人见到林渊和江篱,也是一脸惊讶。
苍子文快步上前,脸上带着几分惊喜,又有些不好意思:“林师弟,江篱,你们怎么……”
他挠了挠头,解释道:“你们下山第二天,我和砚秋也觉得山上气氛实在太压抑,就想着下山来县里散散心,透透气。”
岚砚秋在一旁点了点头,看向林渊和江篱的眼神带着探寻。
江篱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这府邸确实气派,亭台楼阁,回廊曲折,比云竹宗可阔气多了。
她看向苍子文:“苍子文,你家可真大。”
苍子文有些赧然:“哪里哪里,就是祖上留下的一点产业。”
他又补充道:“我爷爷那辈是打铁起家的,手艺还行,后来运气好,慢慢开了些铺子,现在霜月国各地都有我们家的铁匠铺,就连帝都也有分号。”
江篱眼睛亮了亮,又转向岚砚秋:“那岚姑娘家也是云佑县的吗?”
岚砚秋笑着摆了摆手:“我家可比不上苍师兄家,就是县城边上普普通通的人家。”
“我能上云竹宗学艺,还是当年师傅他老人家路过我家门口,看我骨骼清奇……呃,不是,是他老人家一时兴起,觉得我适合练刀,才把我带上山的。”
她语气带着几分怀念和唏嘘:“我师傅那人,就喜欢收徒弟,咱们云竹宗里,就数他那一脉人最多。可惜他老人家走得早,不然现在宗里肯定更热闹。”
“不像前宗主,事务繁忙,门下弟子反而最少。”
林渊听着,心里也有些感慨,确实,他那位师父无机子,门下弟子就他和几位师兄。
这时,他注意到苍子文看向苍浩的眼神有些复杂,带着点熟稔,又有点疏离。
苍子文似乎察觉到了林渊的目光,低声解释道:“浩表兄是我一个远房表兄,小时候我们关系挺好的,经常一起掏鸟窝,后来他……”
他话没说完,只是摇了摇头,显然其中有些不便细说的缘由。
林渊恍然,难怪苍浩能如此熟门熟路地带他们来这里。
苍浩像是没听见他们说话一样,靠在墙边,自顾自的拿着个葫芦在一边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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