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口处,一行人簇拥着一个身着锦袍的年轻男子走了上来。
那男子面容尚算俊秀,只是眉宇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戾气,眼神阴鸷,薄唇紧抿,正是六皇子枫无业。
他身后紧跟着数名气息沉凝的血影卫,与楼下那些守卫不同,这几人身上的杀气更为纯粹,显然是精锐中的精锐。
身边还有一名垂手而立的老太监。
枫无业目光在厅内一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径直走向那高台主位。
厅内原本的喧嚣,随着他的出现,诡异地安静了片刻,随即又爆出更为热烈的奉承和寒暄。
“殿下!”
“恭迎六皇子殿下!”
枫无业随意摆了摆手,在高台上落座,目光在席间游走,像是在审视自己的猎物。
“江篱。”枫无赦的声音极低,几乎微不可闻。
江篱会意,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枫无业身上,悄然起身,如游鱼般灵活地穿过人群,向着后厨的方向溜去。
林渊的目光不着痕迹地跟随着她,心中暗暗戒备。
不多时,江篱的身影消失在通往后厨的拐角。
枫无赦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目光却始终锁定在高台上的枫无业身上。
苍浩则依旧是那副懒散模样,只是偶尔扫过门口的眼神,愈锐利。
后厨内,一片忙碌景象。
江篱偷偷潜入,避开几名忙碌的厨子,目光迅锁定了摆放在一旁,准备送往宴席的各色精致点心。
她飞快地从怀里摸出那几个小瓷瓶,在几样看起来最受欢迎的点心上,不着痕迹地洒下了一些无色无味的粉末。
“可惜了这手艺,就是糖霜放多了点,齁甜。”她一边动手,一边小声嘀咕,顺手还捻起一块未动过手脚的桂花糕尝了尝,“嗯,桂花香气不足,火候也差了些。”
做完这一切,她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回到林渊身边,若无其事地坐下,还拿起一块桌上的糕点,小口吃了起来,仿佛刚才只是去更衣了一般。
林渊看了她一眼,江篱则回以一个搞定的眼神。
枫无赦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宴席上的气氛愈热烈。
枫无业在高台上与几位本地豪绅谈笑风生,不时举杯示意,姿态从容。
很快,一盘盘精致的点心被侍女们端了上来,分到各个席位。
“这万金楼的点心,果然名不虚传!”
“殿下,请品尝!”
不少宾客拿起造型精美的点心,送入口中。
林渊和江篱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些开始品尝点心的宾客。
枫无赦则观察着高台上的动静,枫无业也拿起了一块梅花酥,正要送入口中。
就在此时,靠近门口的一桌,一名宾客突然“咦”了一声,揉了揉眼睛。
“老张,你怎么了?”同桌的人问道。
“怪哉,我怎么瞧着这灯笼,像是在跳舞?”那老张迷茫地说道。
他话音刚落,旁边一人也惊呼起来:“我的酒杯里,怎么有鱼在游?”
紧接着,更多离奇的呼喊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