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坏人就要比他们更坏,同理,对付变态也是一样的。
而克兰国王很成功,不仅坏和变态,还发疯。
“七月战争那年,陛下曾经在战场上遇到一位很特殊的巫师,虽然我没有直接与那巫师见过面,但是陛下他会对镜湖的力量那么痴迷,甚至几次换眼,多半和这个人脱不了关系,所以,希望你能小心一点。”
许知言愣了愣,直到这时才终于明白,其实侍卫长是在隐晦提醒着他什么,当下打起精神,凑近了压低声音问道:“怎么说?”
他终于听懂了。
侍卫长面瘫的表情中多了一分欣慰,不过很快就恢复成平时的冷脸。
对许知言这毫无城府的直白性格,他其实已经无话可说了,所以确认四周无人之后,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把话挑明了。
“白金院之前有过一位名叫安利亚的大学士,陛下曾经用他钓出了你,现在你也成了饵,懂我的意思吗?”
不挑明没办法,许知言根本听不出他的话中之意。
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但是许知言是真的不明白这其中的联系,而且怎么就扯到安利亚身上去了?
他想不明白,于是诚实摇头了:“不懂。”
侍卫长:“……”
不懂还装得那么认真?
用了很大力气才保持住贵族的礼仪,没有失态,侍卫长现在心中最大的疑问就是:许知言到底是怎么在圣城那种人精聚集地立足的?
然后,也发现许知言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很多事他确实不知情,就比如白金院出卖安利亚的事,还有圣城坍塌之前多股势力之间的暗流涌动。
这个人被保护得太好了,甚至不知道身边已经几经厮杀,他的安稳也是圣子的努力以及那位大学士用生命换来的。
终于发现自己选错了人的侍卫长不禁感到一阵哑然,他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米勒王子和那位大学士的过度保护,但既然是这样,那他也没必要再对一个不知道全景的幸福笨蛋多说什么了。
“……不,是我多言了,您就当我太久没和人说话,激动了些吧。”
原本还准备打听消息的许知言顿时傻眼。
他总感觉侍卫长是在提醒他一件很重要的事,并且还是想帮他的意思,可就是不说直白些,绕了这么大的圈子以后甚至直接不说了,太卖关子了。
更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侍卫长会帮助他的原因。
侍卫长是跟随那个疯子一起上过战场的人,两人相识快三十年,也出生入死快三十年,相比君臣和所谓朋友,用有默契的搭档来形容更恰当,他也对追随的王高度忠诚。
这样的人,许知言觉得他不会做出倒戈背叛的事,那跟自己说这么多,真就是单纯在提醒他:你二婚对象很危险,小心点?
这个人……好闲啊。
许知言对侍卫长的印象又多了一个闷骚和无聊。
没话说了之后,路程就一下短了,两人转了个弯就到目的地了,侍卫长也礼貌跟许知言告别。
“我要说的话说完了,近些日子请不要乱跑,王后她并不知道王子还活着,她是这王宫内唯一干净不染尘埃的存在,我们都希望她能安稳过完这一生。”
知道当年拼死送出王宫的孩子还活着,这是希望,可这个孩子的存活其实也被罪魁祸首始终知晓,这就是不确定的希望。
假如再一次看到自己的孩子死在眼前,王后会崩溃的,而侍卫长不想看到这样的事发生。
其实就算他不提醒,许知言也说不出去,他和米勒能不能再见还是另一回事。
等侍卫长离开,许知言也避开人声回到了房间,刚进去,手臂便传来湿润的不适感。
低头一看,原来是手臂上的绷带又被鲜血浸透了,血还是没止住,一路上都在流,直到将绷带打湿。
虽然量小,但这个伤口突然让许知言觉得恐怖起来。
这简直就是没有盖子的瓶子,难道没了龙鳞,他就会一直血流不止?
最倒霉的是,龙鳞也不知道被那个疯子扔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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