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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信(第1页)

回信

浴池的氤氲水汽似乎仍在养心殿内萦绕不散,带着一种暧昧又冰冷的馀韵。你披着宽松的寝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质的杯盏,回味着江迢最後那混杂着屈辱丶恨意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动摇的眼神。这比预想中更有趣。

翌日清晨,你果然下旨,擢升翰林院修撰江迢为巡灾御史,全权负责青州赈灾事宜,并拨付白银三千两。旨意和那笔象征意义大于实际作用的银两被送往江府,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所有关注此事的人脸上。

朝野私下哗然。有人讥笑江迢不自量力,以卵击石;有人同情其遭遇,暗骂你昏聩残暴;更有人敏锐地察觉到,你似乎正在用这种方式,戏弄和摧毁一个潜在的丶不属于你这方阵营的栋梁之材。

江迢接旨後,没有任何公开的抱怨或迟疑,只是沉默而迅速地交接了翰林院的事务,在接到旨意的第三日清晨,便带着寥寥几个随从和那箱沉重的“猫窝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京城。他走时,背影在晨曦中显得格外孤直,却也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

你并未去送行,甚至没有过多关注。猎物已经放出笼子,是死在路上,还是挣扎着做出点出乎意料的事情,都值得期待。

与此同时,一封来自潭州的密信,经由陈太後安插的耳目,悄无声息地放在了你的案头。信是岐王拓拔玟写给你——他“无时无刻不思念”的弟弟的。距离你送出那封充满挑衅与暗示的信,时间刚好。

你拆开信,拓拔玟的字迹依旧沉稳,但细看之下,笔锋深处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紊乱。

“琰弟亲啓:”

“京中来信,业已收悉。字里行间,情意拳拳,兄于潭州,感念于心,亦痛彻心扉。忆及冷宫种种,兄常夜不能寐,深愧当年未能护你周全,致你流落苦寒,受尽磨难。此乃兄毕生之憾,日夜啃噬,未尝或忘。”

他花了大量篇幅倾诉愧疚与回忆,试图用往日温情来软化你,但你只感到讽刺。

“然,弟今为天下主,肩担社稷,万民瞩目。兄闻近日朝堂之事,心实忧之。江迢此人,虽有才名,然年轻气盛,恐难当大任。更闻弟……待之殊异,乃至夜半独召,引朝野非议。兄恐弟年少,易被虚言所惑,或……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损及圣德。”

他终于提到了江迢,语气是担忧,更是某种被触及所有物般的丶隐晦的焦躁。他甚至在“殊异”丶“夜半独召”这些词上,墨迹略显凝滞。

“潭州虽僻远,兄亦时刻关注京中动向,唯愿弟安好。若弟需兄长辅弼,兄必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望弟善自珍重,勿再行……令人扼腕之事。”

信的末尾,他的落款甚至带上了一丝旧日的亲昵。

这封信,看似充满关怀与愧疚,实则通篇都在试探丶劝诫,并试图重新建立对你的影响力。他对江迢的关注,更是印证了你之前的猜测——你对江迢的“特殊对待”,确实刺痛了他。

拓拔玟那封充斥着愧疚丶担忧与隐晦掌控欲的信,在你眼中只显得无比可笑。你甚至没有将它读完,便随手将那叠散发着淡淡檀香的信纸扔到了一旁,仿佛那不是一位亲王的手书,而是什麽污秽之物。

“呵。”一声轻嗤在空荡的殿内响起,带着全然的蔑视。他的反应,他的焦虑,都在预料之中,甚至未能带来多少新鲜感。比起这个虚僞兄长内心的波澜,你更关心那颗被你亲手投掷出去的丶蕴含着恨意与变数的棋子。

“来人。”你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至殿外。

一名身着暗色服饰丶气息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影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下方,单膝跪地,垂首听令。

“江迢身边的眼,有消息了没?”你的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追问。

“回陛下,”影卫的声音低沉而毫无波澜,“江御史一行轻车简从,行程极快,目前已进入青州地界。沿途……并无任何异常举动,只是沉默赶路。”

“沉默赶路?”你挑眉,这倒有些出乎意料。以他那日离京时的状态,原以为他会迫不及待地投入所谓的“赈灾”之中,哪怕只是杯水车薪。

“是。不过,”影卫略微停顿,继续禀报,“进入青州後,他并未直接前往州府或灾情最重的县城,而是……偏离了官道,似乎有意在走访一些偏僻的村落,亲自查看灾情。并且,我们的人发现,似乎另有一股势力,也在暗中关注着他的行踪,来历……尚在追查,初步判断,并非太後的人。”

并非太後的人?这倒有趣了。是拓拔玟的人?还是朝中其他看不惯你,又想借此机会拉拢这位“悲情御史”的势力?又或者,是地方上盘根错节的豪强,在警惕这位手持三千两“巨款”的京官?

江迢的沉默和反常举动,以及这突如其来的第三方势力,让原本看似简单的“刁难游戏”,平添了几分诡谲的变数。

几乎是在影卫退下的同时,殿外传来通传,陈太後宫里的掌事太监求见。

“陛下,”老太监脸上堆着恭敬的笑,眼神却锐利,“太後娘娘请你过去一趟,说是……关于近日朝中一些风言风语,想与陛下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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