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装着的,就是赵等人弄来的第一批粮食。
差不多也是在在这个时候,在京都郊外的一个镖局里,好几十辆盖着厚厚油布的大车,也趁着黑夜的掩护,混进了西行的商队里。
大车里边装着药材、棉衣,还有一些精铁。
数不清的暗线,在“凌云公子”的安排下,从大启的各个角落,汇集起来,朝着那被战火给罩着的西凉而去了。
……
西凉这边。
残破的城楼上,温弈墨把一封从京都来的密信给拆开了。
信的最后,还附上了一份刚运到的物资清单。
她皱了好多天的眉头,这时候总算是松快了那么一点儿。
“裴惊梧这人,真没看走眼。”
安谈砚站在她旁边,高大的身躯,把凛冽的寒风都给她挡住了。
他也看了那封信,信上仔仔细细地写着太和殿上那场让人胆战心惊的对峙。
他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些复杂。
“你这步棋啊,走得也太险了。”
“你让裴惊梧自污其名,让顾之川与他决裂,实在是……太委屈他们了。”
温弈墨把信纸拿到烛火跟前,看着它化为灰烬。
她的眼神,在那闪闪烁烁的火光里,显得格外坚定。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如此一来,裴惊梧得到了皇帝的信任,而我们也靠着他才能这么顺利地得到了这批能救命的物资。”
“比起他们的名声,西凉数十万军民的性命,更重要。”
“更何况,只是暂时而已,过不了多久,我就会为他正名。”
安谈砚沉默了。
他心里明白,温弈墨说得对。
……
京都,冯府。
书房里,一只上好的青瓷茶杯,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冯安气得在房中来回踱步,脸色铁青。
“那个裴惊梧!那个贱种!他凭什么现在能跟我平起平坐了!还……还比我更得陛下的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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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白天在朝堂上,温明谦对裴惊梧那明晃晃的赞赏,冯安就嫉妒得要狂了。
冯典坐在太师椅上,脸色也很难看。
他比儿子考虑得更深远些。
裴惊梧的得势,可不只是面子的问题,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威胁。
这个年轻人藏得太深,手段也让人摸不透,想防备都难。
“爹!咱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冯安大声喊道。
冯典抬了抬眼,闪过一丝狠厉。
“既然早就结怨,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否则就是养虎为患。”
他慢条斯理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