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不知道还要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多久。
“痒……”她张了张嘴,声音轻得像蚊子叫,连自己都快听不清。
她能感觉到万俟韵搭在腰间的指尖顿了顿,那点若有若无的触碰瞬间收了回去,连呼吸都似乎顿了半拍。
“哪里痒?”万俟韵的声音依旧温和,只是少了些刚才的灼热,多了几分关切。
她攥了攥衣角,胡乱指了指自己的腰侧,“就是……没什麽大事,就是突然有点痒。”
说完又觉得不对,多说多错,干脆直接不说话了。
万俟韵没再追问,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距离比刚才远了些,但依然能让师青绾感受到她的目光。
师青绾偷偷擡眼瞥了一下,正好对上万俟韵的视线,对方眼底的紧张淡了,多了些她看不懂的情绪,像是无奈,又像是包容,没有半分拆穿她借口的意思。
“那我离远一点,免得再碰到你。”万俟韵往後退了半步,语气自然得像是真的信了她的话。
师青绾的心却猛地一沉,莫名生出些失落来。
她咬着唇,脑袋里又开始胡思乱想,万俟韵是不是看出来她在找借口了?是不是觉得自己很矫情?试试就试试,那麽好的机会。
她张了张嘴,想解释些什麽,却又不知道该说什麽。
说自己不是真的痒,只是太紧张了?还是说自己其实很想靠近,只是没勇气?
这些话卡在喉咙里,怎麽也说不出口,只能任由空气里的沉默越来越浓。
面前人的纠结被万俟韵收入眼中,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再靠近,只是轻声说:“没关系,要是还不舒服,随时跟我说。”
师青绾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心里像被什麽东西堵着,又酸又涩。
她好矛盾,既渴望回应,又害怕会错意後连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都保不住,她不敢赌,也赌不起。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连自己都没发现。
万俟韵也忍住想要亲她的念头,後撤一步,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又度过无聊的一天,唯一的变动就是师青绾把仓库一半的东西搬到客卧的衣柜里放起来了。
她开始担心後面的事情,狡兔三窟,食物也不能放在同一个地方。
万俟韵看着她忙忙碌碌的样子,知道她不只是担忧之後的问题,还有就是不想闲下来面对她。
“我要在书房里待一会儿,等吃饭的时候再叫我吧。”万俟韵给她打了声招呼,钻进书房里了。
“好。”师青绾一边忙碌一边回应她的话。
书房的门轻轻合上,隔绝了万俟韵的身影,也隔绝了空气中那份令人心慌意乱的暧昧。
客厅突然有点空,师青绾骤然松了一口气,搬东西的动作也迟缓下来。
被刻意压下的纷乱心绪又悄然浮现,她一趟趟地搬运着物资,将客卧的衣柜下方塞得满满当当。
食物被整整齐齐地码在衣柜里,连饮用水都用厚布裹着塞在角落,每样东西都排好序,像在精心搭建一座小小的堡垒。
然後她就坐在客卧里,开始发呆,不知道万俟韵现在书房里做些什麽。
书房内,万俟韵并未如师青绾想象的那般在处理什麽紧要的事情。
她靠在书桌边,指尖无意识地滑动着手机屏幕。
信号格依旧是无信号的状态,她尝试拨打过几个电话,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沉寂,和一些早已过时丶毫无用处的杂乱信息。
这麽久了,网络已经没有修复,外面的情况应该比想的还要糟糕些。
外界的声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彻底掐断,这栋楼像一座漂浮在灰色海洋中的孤岛。
或者说,外面的每栋楼房都是一座被隔绝的孤岛,它们相互间林立,又互不干扰。
她蹙了蹙眉,将手机随手丢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这种与世隔绝的未知感,比直面危险更让人心生焦躁。
她看着摊在面前的本子,很少见地露出一点烦忧的神色。
她有时候觉得思绪不清时,就会把脑子里想的事情,一条条记录在本子上,然後慢慢分析,想出解决办法。
今天的事情让她翻回前几页,将曾经的疑惑解答一些,然後又记录下新的问题。
看着本子上新添的两个问题,万俟韵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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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可怜][可怜][可怜]发烧了,才好一点,前两天的会补上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