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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砥柱中流血沃坚城(第1页)

叶县的天空被战火与浓烟染成了永恒的灰黑色,仿佛连初春那点微弱的阳光都被这冲天的杀伐之气彻底吞噬。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复杂气味——新鲜血液的甜腥、尸体开始腐败的恶臭、木料燃烧后的焦糊、以及金汁煮沸后那难以形容的刺鼻味道,混合成一片死亡的帷幕,笼罩着这座岌岌可危的城池。

乐进初战受挫,折损了数百精锐,非但没有使其气馁,反而彻底激起了这位以骁勇果决着称的曹军宿将骨子里的凶戾。他麾下的五千先锋,如同被激怒的狼群,双眸赤红,獠牙毕露,将小小的叶县围得水泄不通。砍伐周边林木的斧凿声从早到晚不绝于耳,那一声声沉闷的撞击,仿佛不是在砍伐树木,而是在敲击着守军将士紧绷的心弦,提醒着他们末日即将来临。一座座临时的土垒被迅筑起,扼守住了所有通往叶县的道路,游骑如同幽灵般在城外三十里的范围内往复穿梭,任何试图靠近的活物都会遭到无情的猎杀。夜晚,曹军营寨中传来的磨刀声、军官巡视的脚步声、以及战马不安的嘶鸣,交织成一曲令人心悸的死亡前奏。

守将赵昂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了。他身上的铁甲布满了刀砍箭射的痕迹,凝固的血污和尘土让甲叶失去了原本的光泽。左臂上一道被流矢划开的伤口深可见骨,只是用撕下的战袍草草捆扎,鲜血不时渗出,将绷带染成暗红色。他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受伤猛虎,在城头来回巡视,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城外如同蚁群般忙碌的曹军,每一次对方营中传来新的号角声或异动,都会让他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

第三日的黄昏,残阳如血,将天地间一切都染上了一层不祥的暗红。曹军营寨中,突然响起了连绵不绝、沉重而富有节奏的战鼓声。“咚!咚!咚!”如同巨兽的心跳,敲打在每一个守军的心头。赵昂猛地扑到垛口边,他知道,等待已久的、也是最残酷的时刻,终于到了。

如同潮水决堤,又如同蝗虫过境,黑压压的曹军步卒,在盾牌手的掩护下,扛着数十架连夜赶制出的云梯,出震耳欲聋的呐喊,向着叶县城墙起了全面的猛攻!这些云梯虽然简陋,多以粗大原木捆绑而成,但结构坚实,顶端的铁钩在夕阳下闪烁着寒光,一旦搭上城头,便极难推开。与此同时,三辆以巨木为体、覆以多层浸水生牛皮的简陋冲车,在数十名壮硕士卒的推动下,如同移动的小型堡垒,出“嘎吱嘎吱”令人牙酸的声响,坚定而笨重地撞向东门那包着铁皮的城门!

“咚——!”

沉重的撞击声如同闷雷,在城门洞内回荡,整个城门楼似乎都随之剧烈一震,灰尘簌簌落下。守在门后的士卒被震得气血翻涌,面露骇然。

“放箭!瞄准云梯!砸!给老子往死里砸!滚油!快!浇下去!”赵昂嘶哑的吼声瞬间压过了城下的呐喊与撞击声,他一把夺过身旁亲兵手中的强弓,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嗖”的一声,一名刚刚将云梯搭上城头的曹军什长应声而倒,从半空摔落。

战斗在瞬间就进入了白热化。城头的守军如同被逼到绝境的野兽,爆出所有的凶性。弓弩手们不顾自身安危,探出身子,向着城下密集的人群进行近乎垂直的直射,箭矢如同飞蝗般落下,不断有曹军士卒中箭倒地,但后面的人立刻踩着同伴的尸体,嚎叫着继续向上攀爬。

巨大的石块和滚木被守军合力推下垛口,带着恐怖的呼啸声砸进攀爬的队列中,引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筋断之声和凄厉的惨嚎。更有烧得滚烫、恶臭扑鼻的金汁(融化的金属混合粪便等污物)被大锅抬起,向着云梯和城下的人群兜头浇下!中者无不出骇人的惨叫,皮肉瞬间溃烂起泡,那场景如同修罗地狱。

然而,曹军亦展现了其天下精锐的悍勇与纪律。他们顶着盾牌,冒着如同暴雨般落下的矢石滚木,前仆后继,悍不畏死。不时有凶悍的曹军甲士,凭借着个人勇武和一点运气,成功跃上城头!他们如同注入城头的毒液,挥舞着环刀或长戟,疯狂地劈砍扫荡,往往需要数名守军付出生命的代价,才能将其乱枪刺死或推下城去。城头狭窄的战场,瞬间变成了最原始、最残酷的血肉磨坊,每一寸墙砖都被粘稠的鲜血反复浸透,变得湿滑无比,残破的旗帜、断裂的兵刃、以及分辨不出属于谁的残肢断臂随处可见,伤亡数字在急剧飙升。

赵昂亲临最危险的东门城墙段,这里承受着冲车的持续撞击和最多的云梯攻击。他手中的长刀早已砍得卷刃崩口,随手捡起一把阵亡士卒的环刀,如同疯虎般左劈右砍,接连将三名刚刚冒头的曹军锐卒砍翻下城,浑身浴血,煞气冲天,暂时稳住了这段摇摇欲坠的防线。但他心里清楚,守军兵力本就处于绝对劣势,经过这三日的消耗和此刻的猛攻,伤亡已经过三成,几个关键的弩位和储备点都被曹军的投石机(虽然简陋,但抛射的石块依然有威胁)砸毁。东门城墙更是被砸出数处明显的缺口,虽然连夜用门板、沙袋和拆毁房屋得来的木石勉强填塞,但在对方持续的猛攻下,岌岌可危。照此下去,城破,真的只是时间问题了。一股深沉的无力感和与城偕亡的决绝,在他心中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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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县血战、危在旦夕的详细军报,如同染血的羽毛,被忠诚的信使以八百里加急的度,在第四日的清晨送到了襄阳郡守府。

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铜炉中的炭火明明燃烧正旺,却驱不散那弥漫在每个人骨子里的寒意。徐文、周卓、邓义、高顺等核心文武分列两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主位上面无表情的林凡,以及他面前那份字字泣血的战报上。

“军师!”性如烈火的周卓第一个忍不住,猛地踏前一步,抱拳行礼,声音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嘶哑,“赵昂将军已率部血战四日!伤亡惨重,东门城墙多处破损,情势万分危急!末将请令,愿率‘烈风营’精骑,即刻出,驰援叶县!就算乐进那厮布下天罗地网,末将也定要杀出一条血路,接应赵将军出来!”

他话音刚落,邓义也立刻出列附和:“周将军所言极是!叶县将士皆是我荆北好儿郎,岂能坐视他们陷入绝境?末将愿与周将军同往!或可从新野出兵,袭扰乐进侧后,使其不能全力攻城!”

一时间,请战之声此起彼伏,武将们群情激昂,恨不得立刻提兵与曹军决一死战。

“不可!万万不可!”徐文急忙出声,脸色凝重地反对,“军师,诸位将军!乐进围城甚紧,游骑放出三十里之外,其目的就是防备我军援兵!周将军若率精骑前往,正中其‘围点打援’之下怀!乐进麾下多为骑兵,野战正是其长处,我军骑兵数量远逊,仓促前往,无异于羊入虎口!至于从新野出兵袭扰,兵力少了无异于隔靴搔痒,兵力多了,则新野空虚,若曹仁主力突然南下,如之奈何?”

他转向林凡,语气沉痛而理智:“军师,根据最新情报,曹仁所率中路主力五万大军,前锋已过鲁山,距离南阳边境已不足五日路程!我军主力必须全力应对樊城方向,实在……无兵可派啊!叶县……叶县虽重要,但若为此赔上我军机动力量和打乱整个防御部署,则因小失大,满盘皆输!”

徐文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众将头上。他们并非不懂这个道理,只是情感上难以接受抛弃前线血战同袍的现实。议事厅内陷入了激烈的争论,主战派与持重派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气氛变得有些压抑和焦躁。

林凡始终立于那巨大的沙盘之前,沉默得像一尊雕像。他的目光深邃,如同古井寒潭,紧紧盯着沙盘上那个代表叶县的、已被插上数支表示危急的红色小旗的模型。手指无意识地在沙盘边缘轻轻敲击着,出极有规律的、细微的“哒、哒”声。他脑海中,正以惊人的度推演着各种可能:派援军的路线、遭遇乐进骑兵截杀的风险与概率、叶县守军还能支撑的时间极限、放弃叶县对整个南阳防线士气的打击、以及……樊城这最终决战之地不容有失的绝对优先级。

时间一点点过去,争论声渐渐平息,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那个能做最终决断的人身上,等待着他的裁决。那“哒、哒”的敲击声,在寂静的厅堂内显得格外清晰,牵动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良久,在众人期待、焦灼、甚至带着一丝祈求的目光中,林凡终于停止了敲击,缓缓抬起头。他的脸上依旧看不出喜怒,但那双眸子却锐利得如同出鞘的宝剑,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叶县,”他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间压下了所有的杂音,“不能弃,亦不必派大军援救。”

众人皆是一怔,面露不解。既不放弃,又不派援军,那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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