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犬也是这麽穿的。”南星犀利评价。
本来是想在南星身边打个小盹,等他醒了再喂点饭,结果因为房间里的窗帘垂着使得室内一片昏暗,再加上身边人熟悉的味道,直接睡过去了。
睡梦中觉着地板太硬,自行回了原型蜷起身子睡了。
南星见这大猫匆匆忙忙提着裤子出去了,回来後倒是衣冠楚楚,手上提着个两层的保温桶。
撑着南星的身体,把枕头竖起,让南星坐起来。
这一会儿应该是在做梦了,南星想,宫芫华才不会是这样一个体贴的人。
不过,应该也算是一场美梦了。
就着这个姿势一份蒸蛋下肚,接着是温热的小馄饨。
南星其实已经半饱了,看到宫芫华将勺子在保温桶边缘倾斜,漏掉汤汁,拖着长音“啊”了一声,还是顺从地张开了口。
“怎麽样?”宫芫华抽了张纸递给南星,满脸写着“等待夸奖”四个大字。
南星这次没怎麽犹豫,给了“很好”的评价。
“但要是加辣就更好了。”
“得得得我的小祖宗,等你病好了给你炒一桌的辣椒保准你被熏得感动到流泪。”
说来奇怪,从前发烧的时候南星都是选择直接不吃饭,躺上一整天,忍过一阵就好了。
今天被投喂了这麽多,吃完竟然觉得还能再吃,胃口一点都没有变差,唇色都变得红润了起来。
宫芫华找了支温度计出来,发现温度已经降到了37。8℃,才松了口气。
044告诉他如果今晚过去还是38。5℃以上,就要来找他打针了,肯定要被南星在心里记上一笔。
于是江忍冬看到他爹呲着个大牙就过来了,乐颠颠地让他自己挑需要帮忙写哪一科。
江忍冬毫不犹豫地挑出来毫无天赋的数学。
宫芫华托着下巴:“你最好再犹豫一下,你爹我从高中毕业後就没碰过数学,现在超过两位数的加减法都得按计算器。”
江忍冬面无表情地从书堆里拽出了一张23分的数学试卷,还是宫芫华帮忙签的字。
宫芫华服输了。
本来想在儿子面前展示一下自己当年的风采。
扫了一眼後,自觉地拿着本子去了客厅,同时打开了某个神秘软件。
作业帮。
然後宫芫华发现这老师心眼tui多,居然同一个图改问题,同一个问题改数据,同一个数据就改字母,要麽就混合大乱炖全都改一点。
宫芫华痛苦地“嗷”了一声,扯了几下头发,开始回忆青春——对着答案反推。
很好,最後推得“x=x”,真是数学界的伟大发现,建议立刻颁发一个诺贝尔数学奖。
南星能听到有脚步声猫猫祟祟地就这麽进来了。
野生动物虚弱的时候对周围的动静反而更加敏锐,可能是出于自保的本能。
他能感觉到脚步在自己身边停下,在自己上方打量着。
肯定又是偷摸偷亲,南星想着。
晚上精神比白天要好上了许多,虽然还是晕了些,但总算熬过最难受的一段时间,可以自主生活。
不过,正常人肯定是摸不透当代大数学家的心思的。
于是南星享受到了代数学家拿着手帕看上去轻手轻脚实则差点让南星装睡都装不下去的擦脸服务。
脸被隔着毛巾揉来揉去,南星不得不出手打断。
“看在我今天这麽殷勤的份上,让我在你房间睡呗。”宫芫华见终于戳破了装睡的僞装,团起手帕开始推销自己,“晚上想喝水随时能叫我,多方便。”
南星:“不。”
宫芫华:“我还可以帮你换毛巾。
南星头一歪弄掉毛巾:“不用。”
“嘿,别嘛别嘛,毛巾还是要好好戴着滴。”宫芫华重新叠好,“今天太冷了嘛,睡沙发万一我也感冒了怎麽办。”
南星被3D环绕声吵得头都大。
无奈之下,宫芫华咬牙甩出杀手锏:“江忍冬下周要开家长会,如果让我睡这,我就去开。”
这真是一个具有诱惑力丶无法拒绝的条件。
南星想了两秒,为了自己未来的幸福考虑,坚定地选择了成交。
宫芫华有种自己把自己给打包卖掉了的既视感,还是自己把自己给卖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