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帮我把它赶走……”
话音未落,那熟悉的温热又落在了另一边耳朵。
南星睁大了眼睛,一时间连要推开都忘记了。
宫芫华啄吻着南星耳朵最敏感的部位,话语里是难以掩饰的笑:“你怎麽那麽好骗啊星星。”
南星抿着唇,一言不发。
“你刚刚是不是有点生气了。”句式是疑问句,但是宫芫华说出来的语调却不带着疑问。
南星咬着牙冠,说:“不是。”
宫芫华没有立刻反驳,只是揉了揉南星的耳根:“我刚刚只是发现,那只蝴蝶的形状很像你的耳朵。”
宫芫华摸着南星耳朵尖上的白色绒毛。小熊猫的毛发偏硬,但耳朵上的绒毛非常柔软,他压低声音,在南星耳边缓缓说:“真的很像蝴蝶落在耳朵上了。”
被气流喷洒在耳朵上很痒,南星一再地想要躲闪,但宫芫华的怀抱看似没有攻击力,实则根本没有办法挣脱,桎梏在其中动弹不得,一般这种力度都被用来钳制,但宫芫华却是就着南星最舒服的姿势的,只是依旧不放,似乎在半强迫着南星做出一个答案,否则就必须要溺毕在这个怀抱这个。
宫芫华在这片与他小时候与现在瞳孔颜色相似的天空之下,凑在那双如同白色蝴蝶一般的耳边,对南星说:“我都和你表白了那麽多次了,你不打算给我个回答吗?”
南星那一瞬间心脏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纱,闷闷的,好半晌才发现原来刚刚自己都忘记了呼吸,
南星听过太多次这个人的所谓表白了,那些如同口头禅的亲昵称呼,每一个都超过普通上下属的范围。
但是南星就是一直听着了,没有阻止过。
也许是听到这些称呼的时候,心里也会有点高兴的吧。
他一个人已经走了太久,已经习惯了独居的生活,突然有一个人向他疯狂示好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办法做到立刻联想到要去脱离一个人的世界。
他依旧选择将宫芫华拒绝在外,不让他住在自己的家里。
但每一次宫芫华都能够在最需要的时候赶到,自己也不止一次想过,如果能和宫芫华一起生活,似乎……会是一个不错的人生。
但是宫芫华一开始会主动说,後来渐渐地知道了南星的决定,没有再主动提起,南星就更加不会主动了。
每一次状似无意的亲昵,宫芫华是不是也只是用不正经的语气来说出自己内心深处想说的话呢?
从宫芫华的角度,能看到南星的眼睫在颤抖。
风声中,南星抽了声鼻子。
宫芫华一下子就吓着了,放松了怀抱,着急地去看南星的脸。
南星僵硬着,就是不擡头:“就是感冒还没好,别看了。”
宫芫华连忙停下动作,语气里带上了点傻愣愣地慌乱,也不管什麽回应了,凑上前去看。
南星本来鼻子有点发酸,被这笨拙的动作逗得露出了笑容。
宫芫华没有再去看南星的脸,只是伸手把南星的眼镜取了下来。
眼镜上有一颗小小的泪滴,还说只是感冒,真是个可爱的小骗子,宫芫华还真拿他没办法:“算了,说点别的。”
南星的视线一下子变得模糊起来,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
南星很少摘下眼镜,只有在确认环境足够安全的私人场地,确认周围的人都安全,才会安心。
在空旷的室外,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看不清的世界里,风声都变得凌冽。
宫芫华一只手盖住了南星的双眼,让他闭上的眼睛。
宫芫华的手心有很好闻的皂荚味道,他看起来活得粗糙,实则还挺精致。
南星说不出宫芫华身上的气息有哪里特殊,但他就是总能将他的气息辨认出来。
从不知什麽时候开始,他早就已经将宫芫华划在了自己的安全区域。
南星感受到宫芫华牵着他的手,随後,十指相扣。
宫芫华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低声对南星说:“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南星呼吸绵长了些,“嗯”了一声。
“044和我说了你眼睛需要手术的事。”
南星没有想到宫芫华会提起这件事,还以为他会为得到一个对于表白肯定的回答继续争取。
“他希望我能争取一下。”宫芫华说起这些的时候语气反而平淡了起来,没有焦急,更像是进行一场面对面的讨论。
“那,你是怎麽想的呢?”南星问。
【作者有话说】
发现存稿有一点点小bug,所以在修修,有部分要重写滴
其实这本原定的书名叫蝴蝶落在耳朵上
但是编编锐评:看上去有点像听障人士的故事,遂改成现在这个嘞
小熊猫的耳朵很像蝴蝶的!特别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