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南星和宫芫华就坐上了飞往首都的航班。
飞机开始滑行。
南星滴了眼药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你收到027的消息了吗?”南星没办法看,就问身边的宫芫华。
宫芫华从手机上挪开视线:“没有啊,我在看实时播报的新闻呢。”
南星靠着窗,觉得027应当是个可塑之才。
滑行速度越来越快,最後跃上云层。
“耳朵难不难受……”宫芫华偏头刚想问,就发现南星已经就着靠窗的姿势睡着了。
即使是在人形的时候,也会维持原型的时候习惯,喜欢微张着唇。
耳朵一直好好地藏在帽子里,从柔软的帽型轮廓可以看到里面的耳朵是不舒服地耸起的。
宫芫华盯着南星侧脸看了一分钟,伸手摸索着,帮南星按摩着耳朵。
表情明显轻松了些时,飞机已经跃上平流层,开始平稳飞行。
小推车来时,南星不喜欢太油腻的味道,便没有再要飞机餐。
宫芫华帮南星要了一杯苹果汁放在小桌板上,自己要了一杯咖啡。
明天上午就是正式手术的时候了,今晚干脆就不睡觉了,好好搜搜攻略。
小熊猫需要的睡眠时间长,直到飞行到了後半程,即将开始降落,南星才悠悠转醒。
宫芫华食指敲敲小桌板,示意自己留的苹果汁。
“谢谢。”南星的声音带着初醒时的沙哑。
夜晚,飞机平稳地降落在首都机场。
窗外正在下着小雪,因为太小,没能堆积起来,光是从通道走出来的一路,就明显感到了北方冬天的威力。
好在对宫芫华和南星来说,这样的温度完全算是小儿科,毫无压迫感。
有压迫感的另有所属——从飞机刚落地开始就疯狂震动的手机。
南星摸着口袋,想拿出手机,就被宫芫华按了回去:“咱们今天就别看屏幕了哈,来来来我带着你走,大屏幕也别看了,小心伤着眼睛。”
南星觉得有些好笑,把手机调成静音又放了回去:“我眼睛没那麽宝贵,医生都没说一定不能看,别这麽紧张。”
“但……”宫芫华把後半句话咽了回去。
这几天他知道南星确实一直在忧心。
有时候吃饭的时候都会走神,在南星将碗筷送到厨房的时候,宫芫华能看到南星的屏幕上写着“近视手术後遗症”或是“近视手术失败概率”。
宫芫华想,如果他没有出现在南星面前,南星也许会选择不去做手术这一条路的。
南星当时把选择权交给了自己,即使自己是选出了南星不那麽偏向的答案,也依然立刻实践了。
一切都表现得顺其自然,好像只是要去简单地走一个流程。
而暗地里流露出的紧张和不安,宫芫华都看在眼里。
其实南星还是在害怕着失败的,所以他才会问了两次自己会不会永远陪在他的身边。
南星突然感觉到宫芫华牵起了自己的手,带着自己朝前去。
“我们的行李在九号转盘,离这里有点远,你别看那些特别亮的指示牌了,看着我就好。”
南星怔愣地看着宫芫华,最後回答说:“好。”
馀光里,他看到宫芫华的手机还在一直跳出消息。
宫芫华偶尔看几眼,然後回复几句,脸上流露出来的笑意藏都藏不出。
“在和谁发消息?”南星不经意地问。
“这就查起我的岗来啦?”宫芫华笑眯眯地说,等了几秒,才发现不对劲。
南星居然没有反驳。
按道理来说,这时候拳头就应该已经招呼在身上了。
居然没有反抗?
南星叹了口气,一手提着医院的材料,一手被宫芫华拉着挣脱不开,被逼无奈,没办法施展技能。
“在和同事说工作上的事儿呢,今天看起来事儿挺多。”
然而,聊天框那一头的027,正在无能狂怒输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