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继续配!"阿哲激动地吼道。
林晚、苏岚和阿哲立刻组成了一条简陋的生产线。林晚负责心算比例和指挥随着毒气浓度变化,比例需要微调,苏岚凭借冷静和稳定,利用破损的量筒和烧杯艰难地量取、混合。阿哲则负责将配置好的浑浊中和剂,次次泼洒向毒雾弥漫的关键区域。其他幸存者则全力为他们寻找材料、清理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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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紧张到窒息的配制、泼洒和与毒气的赛跑中流逝。不断有人倒下,但中和剂覆盖的安全区域也在一点点扩大。
林晚的嗓子因为不断呼喊和吸入毒气而嘶哑出血,苏岚的手被滚烫的液体和腐蚀性物质灼伤,阿哲的手臂因为多次泼洒滚烫液体而通红起泡。
当三十分钟倒计时结束的蜂鸣声终于响起时,弥漫在整个车间的致命毒雾已经被中和了大半。厚重的金属闸门缓缓升起,门外涌入了相对清新的空气。
幸存者们相互搀扶着,踉跄着冲出毒气密室。人数,已不足三十。
冰冷的金属休息区,气氛压抑得如同铅块。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刺痛和失去同伴的沉重。空气里残留着消毒水也掩盖不住的、皮肤灼伤和呕吐物的苦涩气味。
人数锐减,只剩下二十几个身影蜷缩在角落里,沉默像一件湿透的裹尸布,紧紧缠裹着每个人。
林晚靠着墙壁,喉咙火烧火燎,每一次吞咽都像吞下碎玻璃。
苏岚坐在她旁边,用撕下的衣角小心地缠着手上被中和剂灼伤的燎泡,动作依旧冷静,但脸色苍白如纸。
阿哲烦躁地踱着步,像一头困在笼子里的受伤野兽,黄毛被烧焦了一绺,手臂上大片通红的烫伤,眼神却死死盯着手腕上那块廉价的卡通手表,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
“最终关:抉择天平。”冰冷的系统音毫无预兆地炸响,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规则:两人一组,进入独立空间。空间内,有一座天平。”
虚拟光屏在冰冷的墙壁上骤然展开,清晰地展示出画面:一个纯白色的、空无一物的房间。房间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而古怪的金属天平。天平的左右两个托盘并非等大,左边托盘极小,仅能容纳一人站立;右边托盘则异常巨大,足以站下数人。一条冰冷的金属锁链,如同毒蛇般盘踞在天平基座旁。
“进入后,锁链将随机将两人铐在一起。一人站左盘,一人站右盘。"系统音毫无波澜地阐述着死亡的规则,“初始状态,天平因重量悬殊,左盘高高抬起,右盘沉重下坠。三分钟后,下坠的右盘将触粉碎装置。”
光屏上,代表右盘的巨大托盘下方,缓缓升起布满锋利锯齿的金属结构,闪烁着寒光。
“生路:左盘之人,按下基座上的红色按钮。按下后,左盘加重天平平衡,右盘之人存活。左盘之人…淘汰。”
画面切换,演示着按下按钮后,代表左盘的小托盘骤然加重下沉,天平平衡,右盘升起,脱离粉碎装置,而左盘则连同上面的人影一起,被下方突然裂开的深渊吞噬。
“若无人按下按钮,三分钟到,右盘粉碎,两人同归于尽。”
“倒计时结束未分组者,随机配对。”
“游戏开始。倒计时:五分钟。”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休息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沉重,都要冰冷。系统展示的画面和规则,像一把冰冷的凿子,狠狠凿穿了所有人最后一点侥幸。
“不…不!!"一个中年女人崩溃地尖叫起来,瘫软在地,“这是要我们要我们亲手杀人啊!!"她的声音撕裂了寂静,也撕开了所有人心中最深的恐惧。
“狗娘养的!"阿哲猛地一拳砸在金属墙壁上,出沉闷的巨响鲜血瞬间从指关节迸出,“玩我们?!操你妈的玩我们!
绝望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迅在所有幸存者眼中晕染开来。有人抱头痛哭,有人眼神呆滞,有人则开始用警惕、怀疑甚至凶狠的目光扫视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刚刚在毒气密室中建立的脆弱信任,在这赤裸裸的自相残杀规则面前,瞬间土崩瓦解。
“分组!必须分组!"一个戴着眼镜、之前一直沉默的男人突然嘶哑地喊道,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急于自保的疯狂,“快!找搭档!不然随机到谁……"他不敢再说下去,目光在人群中慌乱地扫视寻找着看起来“更弱”的对象。
恐慌瞬间被点燃。人们像被投入沸水中的虾,猛地跳起来,开始混乱地寻找“搭档”。不是合作,而是寻找那个可以推上左盘、或者自己有机会站上右盘的“对象”。
推搡、争吵、甚至撕打瞬间爆
“滚开!别找我!”
“求求你……我们一组,你…你站左边好不好?我家里还有孩子”
"妈的!谁拳头大谁说了算!"
林晚的心沉到了冰冷的谷底。她看着眼前瞬间变得狰狞扭曲的人群,看着那些被恐惧吞噬的、熟悉的或陌生的面孔,一股巨大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系统冰冷的规则,像最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人性最底层的东西。
就在这时,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林晚悚然一惊,扭头看去。是那个戴着眼镜、眼神疯狂的男人!他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恐惧和狠厉的表情,死死攥着林晚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你!跟我组!你站左边!你聪明!你…你按下按钮救我!我我出去后给你家钱!很多钱!”
“放开她!"阿哲如同暴怒的狮子猛地冲过来,狠狠一拳砸在眼镜男的侧脸上!
“啊!”眼镜男惨叫一声,鼻血长流,踉跄着松开了手。
“"你他妈找死!"阿哲挡在林晚和苏岚身前,眼神凶狠地扫视着周围几个蠢蠢欲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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