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具纤瘦的身体,光滑,细嫩,没有任何疤痕。如果是在基地,这种躯体绝无可能上战场,它如同精致易碎的瓷器,只适合被精心呵护丶爱抚。它看起来经不起一丁点儿的风霜,谁都不会忍心将它染上杂色。
他能清晰地看清少年左侧胸口有一枚拇指大小的心形胎记,还是深红色的。
但凡换个人,他都会以为是刻意勾引他的把戏。
可少年不可能有这种意思,这具身体,它是如此青涩稚嫩纯净,这片干净的丶尚未被任何人污染过的美好地带,它的主人是那样的柔软温顺,像引颈待戮的天鹅。
左瞰临那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眸能看出他的猎物在微微发抖,那几根纤长无力的手指蜷缩在一起,它们的主人低垂着眉眼,在等候自己的发落。
行了,左瞰临。
再让小孩儿在你房间待下去,他可能就真的出不去了。
左瞰临甚至不敢做任何可能带有画面感的设想,那会冲破他的压抑与克制,让他发狂。
但又不能直接赶人,小兔子要是伤心起来,他不知道怎麽哄,他就是个五大三粗的臭老爷们儿。
左瞰临强忍着脑溢血,声音浑厚低哑:“过来。”
温存攥紧在手里抓着的衬衫,闻言走过来。
左瞰临握着他的小细胳膊,把他的脸掰过来,“听着,小兔子,我不会因为这麽个事生气。”
温存:“嗯……”
“我现在要你出去,不然我就忍不住了,忍不住爆炒兔子,听懂了吗?”
他把所有的克制化成一句足够斯文体面的话,他的□□把他的嗓子灼烧的又干又哑。他想着如果这小破孩子再不走,他今天高低也要把他的大腿磨破。他身上危险的气息已经快凝成实质。
温存身体颤抖了几下,似乎懵懵懂懂接收到了这种危险的讯号,拔腿就跑了出去!
左瞰临重重地叹了口气。
过了好半天,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那咄咄逼人的德行,忍不住骂出一句脏话来。
温存出门之後赶紧把衣服穿好,回到自己卧室,拿了新衣服,准备去洗澡。
路过男人的卧室,里面还是一片漆黑,门没有关,他也没有帮他关,似乎门开着,哪怕他看不见里面,但知道男人就躺在那里,也就能让他安心一样。
温存检查了一下客厅那道通往外面的门,是反锁的。他洗过澡回自己卧室,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要不要关门。
左瞰临的卧室门没有关,他自己其实也是不想关的。可是又觉得有些紧张,可又不清楚自己在紧张什麽。男人应该不会对他做什麽了,自己刚才在他卧室他都没要做什麽呢。
左瞰临……
以左瞰临的见多识广,他不可能没遇到过更漂亮的男男女女,就像自己曾经设想过的那样,无论哪一种和男人相配的类型,都没有像自己这样普通的。
温存无声叹了口气,还是把门关上了,还帮左瞰临也把门关上了。
他站在左瞰临门口,很轻地说了声晚安,男人没理他,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他回去,躺在床上,默默地进行自我检讨。
尽管无人知道他今天经历了多麽复杂的心思,他也应当和自己对话。
让自己避免沦为蠢货的一种方式就是经常内省。他应该每天都问问自己,今天有没有做出什麽预料之外的蠢事。
他问自己,温存,你对左瞰临是什麽想法呢?
崇拜丶欣赏丶好奇丶畏惧……
他从未尝试过可以在同一个人的身上投射出如此多的情绪。他清楚这是他的世界里最特殊的人,原本以他的交际面,根本就没有资格认识这种人。
温存,你还是别想了。
以你这单薄可怜的阅历,崇拜他不是很正常的吗?别说是你,左瞰临那样的人,值得太多人崇拜了,你只不过是无数仰慕他的人里平平无奇的一个。
可是,他又忍不住想,最起码他现在离左瞰临很近。哪怕他不久之前还想着搬走,他好庆幸自己没有搬走……
温存闭了闭眼,不该再想了,再想也理不出头绪。
可是,温存脑海里还是忍不住去幻想,男人有没有对其他人也说过这样的话,让他脱衣服,要看看他的身体。
左瞰临看过他之後,只是让他出去。是不是觉得他的身体不好看。
男人也说过他瘦,说他的生活习惯差,那应该是不喜欢他的身体的吧。
温存低头看着自己瘦弱的身型,他是吃不胖的体质,他身体不好,吃东西也不好吸收,还总是生病,如果不是上次左瞰临给自己捏脖子上的xue位,这次给自己送衣服,他都少不了一场感冒,这是他的经验之谈。
思考无果,温存停止了胡思乱想。他倚着靠枕,现在还不算晚,他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和男人相处的场景。
男人的气息,话语,触碰……甚至他的笑声,都会反复出现在自己的脑海。
他也会偶尔幻想一下,自己被左瞰临……做点什麽过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