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存狠狠皱起眉。
“知道准备打谁的吗?”
“你在说啥呀?”白灿灿一头雾水。
温存声音有些发冷:“局长。”
虞诚叹了声。
“但是如果你们只是想睡他,他要是也同意了,那就没什麽问题了,成年人你情我愿,没病就能上。”
白灿灿看看温存,又看向虞诚:“你在装什麽故弄玄虚的逼?怎麽我都听不懂。”
“没事儿,不重要的东西。”
白灿灿这点也好,虞诚说了不重要他就不再追究,他似乎没有那种很多人都具备的好奇心,“反正那种极品,我得不到,也不能错过。”
“你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想法还是为了存宝的幸福?”
白灿灿猛地看向虞诚:“虞诚你什麽意思?一连着拆我台,你有病吧?”
虞诚举起双手:“别生气别生气,生气长皱纹。”
“我他妈还没到20岁我才不信你这一套。”
“生气影响括约肌弹性。”
“真的?”
“那当然了,老公还能骗你不成?”
“那好吧,那今天不生气了。”
温存:“……”
“哎呀,存宝,我其实……”白灿灿有些沮丧:“我就是觉得,那种好东西,我要留给我觉得很好的人,我很喜欢你呀存宝,我这人不招人待见,没什麽朋友,我觉得你很好,我想如果有好东西,那就该是你的,别人都不配!”
“你没朋友?”温存摇头:“你不可能没朋友,只是你觉得很多人不配和你做朋友吧。”
“对呀对呀!艺术系那些大傻逼看到就烦,我喜欢你,你和他们都不一样,如果你可以泡到左瞰临,我都激动死!”
温存低头,把手里一团玫瑰花模样的纸巾揉的皱巴巴,失去了原本的形状,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什麽。
他想说其实左瞰临应该对他是有欲望的,毕竟那次他把自己按在椅子上隔空都能发泄,他总是和自己十分亲密地搂抱,他可以对自己很好很关心帮自己很多忙。
然而可笑的是,他不确定左瞰临是不是对别人也能这样。
毕竟他没有真的睡自己不是麽。
像温存这种普普通通的男性,世上可以有无数个。
他沉默了很长时间,直到那个买酒的服务生回来,白灿灿静悄悄给他倒满一杯酒,酒是冰凉的,带着气泡。
温存这才回过神,端起来一口喝了。
他发起呆来简直是旁若无人,眼神也没有焦距,有时还会皱眉,哪怕脑子里空无一物,他也会沉浸在某种难以言说的自己编织的氛围里,像是画地为牢後又钻进了一个幽闭的笼子。
他的表情看上去也会透露着一丝呆滞的痛苦,这听起来十分抽象,如果此时看他的脸,似乎能看到他从前经历过的苦难似的,随後就会惊疑地想:这个人这麽年轻,为什麽看起来好像有很多心事。
哪怕他真的什麽都没想。
“我有时候很想发疯,但是不敢。”他突兀地,没头没尾地说:“左瞰临是个情绪很稳定的人,是个……是个其实很冷漠的人。”
他不想只得到他的□□,他还想得到他的心。
如果他确定喜欢了,他就会非常贪心,他不会只要一种,他觉得灵与肉密不可分。他才不会做什麽身体的奴隶,去卑鄙龌龊地觊觎一场欢愉。
他想很完整地得到他,像是疯子妄图摘走月亮,他在痴人说梦。
“啪!”
白灿灿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
“听我的。”他说:“今晚你就浪上一回!”
虞诚挠了挠头发,很想问问自己,白灿灿这个脑回路,和自己到底有没有关系,到底是自己克出来的还是自己惯出来的。
但他没插话,默默吃桌子上几个已经冷掉的菜,把原本就是冷盘的精致小吃留给这俩叽叽喳喳密谋的人。
他微信里也有左瞰临的好友,头像黑的,朋友圈压根没开,从没联系过。
他不觉得有谁能攀上特殊基地的人。
其实说句难听的,他压根不觉得特殊基地的人是人。
他们已经脱离了正常人类的范畴,在另一个纬度,是一种国家兵器。
这是上交给国家的男人,他想不到这样的男人如何能和正常社会里另一个人结成亲密的关系。
这是最残酷也是最本质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