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什麽都打断不了她的好心情,她觉得一切都是那麽顺眼,自己是那麽完美。
她掰着手指算了下,她应该离像今天这样的生活不远了,她不会永远被困住的。
过去她的恶行与现在的她有什麽关系。
到时候,她会尽情地散发着属于她的光彩,她会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哦,除了纵敛谷。
美好的未来,她名利双收,和纵敛谷一起住在豪华的沿海别墅里,尽情挥霍,挥霍时间丶挥霍金钱。
纵有谷不由自主地笑出声,仿佛已经过上了这样的日子。
就这麽想着,她拉开了楼栋大门,年久失修的门锁已经失去作用,没有钥匙的她轻而易举地进了筒子楼。
水泥灰色的楼梯冒着冷气,回转的楼梯间比外面凉了好几个度。
纵有谷三步并成两步,脚步轻快地上了楼。
很快,她就到了门口,走得太快,她的眼前有些发黑。
尖尖的牙齿咬着一点口腔软肉,她一定要找个时候搬家,这里太破了,根本配不上她。
崭新的密码锁安在有些泛黄的门上,怎麽看都觉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伸手熟练地输入密码,咔嗒一声,大门被打开。
纵有谷迈进屋内。
转身关门的那一瞬间,她的馀光瞥见了刀光。
节能灯忽闪忽闪的光被刀背反射,纵有谷迅速後退一步,刀尖堪堪停留在她的鼻尖。
她回头,看见了持刀的纵敛谷。
纵敛谷攥着的并不是她常放在口袋里的那把美工刀,而是那天用于处理鸡肉的菜刀。
她的手不规则地颤抖着,开了刃的刀在纵有谷眼前摇晃。
“你抖什麽?你舍不得我?”纵有谷笑了。
纵敛谷瞪了她一眼,鲜红的血丝攀附在眼角。
“你哭了?不会吧?”纵有谷有些疑惑。
“你知道吗?人和猪其实没有区别。”纵敛谷的声音很轻,让纵有谷分不清这话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纵敛谷自己听的。
“临死前都会发出一样凄厉的吼叫,眼睛里都会出现一样的哀求。开膛破肚之後的脏器也没有多大区别,一样恶心。”纵敛谷的声音依旧很低,纵有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所以,请你不要这样好吗?毕竟我们长得一样,我不想觉得自己和猪没有区别。”纵敛谷终于擡头,她的眼睛微微眯着,目光锁定在纵有谷身上。
纵敛谷持着菜刀的手高高擡起,又迅速向下劈砍。
纵有谷用力推着墙壁,把自己快速推向对面,她成功与纵敛谷拉开距离,顺利躲开纵敛谷的致命一击。
菜刀落在门口的置物柜上,刀刃没入微微打开的木制柜门。
纵敛谷抽出刀,细小的木屑在灯光下舞动。
“为什麽你能躲开?”纵敛谷嘟囔着,似乎真的很疑惑。
“为什麽砍不中呢?”纵敛谷这次的语气里有些挫败。
惨白的灯光显得她整个人有些失魂落魄。
纵有谷终于察觉了纵敛谷的异常,她趁着纵敛谷不注意,一脚将她绊倒夺过菜刀。
她整个人趴在纵敛谷身上,她感受到了纵敛谷灼热的体温和不规律抽搐的小臂肌肉。
“你再乱动,我先杀了你。”纵有谷说。
纵敛谷笑了,她的眼睛亮闪闪的,她问:“真的吗?”
“真的。”
“好吧。”纵敛谷整个人放松下来。
纵有谷低头,两人的额头紧紧抵住。
“你发烧了。”纵有谷说,她的语气里有些失望。
她还以为是纵敛谷害羞了呢。
原来是病了,她无聊了。
“发烧?”
“嗯。”
纵敛谷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她推开纵有谷,问:“哦,那我会死吗?”
“可能会吧,谁让你这麽坏心眼。”纵有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