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拥有的只有今天,你在这里能够永远享受今天。”
于雨来意识到,她对不确定性的恐惧永远深藏在潜意识里。
她叹了一口气,她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砖,一下一下砸在自己的脑袋上,然後笑着从楼上坠下。
“这场难度确实有点大,尽力而为即可……”
纵有谷低头思忖半天,她眉毛皱着。
过了很久,她才说:“我试试。”
她擡头,吐出一口气,重新答复万春明:“我可以的。”
万春明笑了:“好,我立马让场务布置,大概下午就开拍。趁着这段时间你找一下状态。我有点忙,如果有问题话可以去找编剧,她的休息室就在你隔壁,可以找她去给你讲讲戏。”
“好。”纵有谷捏着剧本说。
她仰着头,天花板上的吊扇在她的视线里摇晃,嘎吱嘎吱让她昏昏欲睡。
眼睛被风吹得干涩,她闭上眼,一阵酸痛。
一切杂念都被驱赶。
她不再关心周围的一切,万春明丶犬和丶张引羊一个个名字被驱赶出她的脑海,她甚至不再关注自己,她失去了对周围一切的感知。
此时此刻,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问题:
于雨来为什麽会这麽做?
剧本上只有寥寥几行字,上面只有于雨来这个角色的台词和动作。
纵有谷已经通读过好几遍剧本了,每一遍她都想要知道于雨来的行事动机。每一遍她都失败了,她无法理解于雨来。
更何况这部剧比起商业片更像是一部文艺片,可解读的空间很大,很多地方并没有点明。
这更增加了演员的表演难度。
她还是不理解万春明导演为什麽让她去演于雨来,明明她更适合林岭晚不是吗?
在这里傻站着也没有用了,她打算出去走走。
她在整个片场漫无目的地走着,阳光很好,暖洋洋地晒在她的身上。
不知不觉,她就走到了一棵大树下。
在阴影下早就站着一个人,是纵敛谷。
她们总是那麽默契。
“你怎麽在这里?”纵有谷问。
纵敛谷反问:“我为什麽不能在这里?你是在赶我回去吗?”
纵有谷撇撇嘴,她没有再还嘴。
“张引羊刚才给你打电话了。”纵敛谷若无其事地说。
“哦,”纵有谷敷衍着回答,她突然回过神来,瞪大了眼睛,“什麽?”
张引羊只有她那部备用机的联系方式,纵有谷从来没有把备用机给过纵敛谷,纵敛谷怎麽会收到张引羊的消息?
纵敛谷终于笑了,这是自车上争吵之後她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她说:“你确实在偷东西和藏东西方面很有天赋,甚至不比我差。但是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你总是忘了我上辈子是干什麽的,在小偷小摸这方面你还是略逊一筹。”
纵敛谷洋洋得意地从口袋里拿出那部备用机,她炫耀似的在纵有谷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