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牧将事情的前因後果简要说明,她有些惊讶:“我听你成天敛谷敛谷,我以为你早就知道。”
张引羊看着纵敛谷,她问:“所以,你也叫纵敛谷?”
纵敛谷点点头,她眼睛弯弯:“我当然叫纵敛谷,哪里来‘也’字一说,难道还有人叫纵敛谷?”
张引羊急了,她又噌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她指着纵有谷:“她呀!她才是纵敛谷呢!”
纵有谷慌乱地後退了两步,然後又强逼着自己站定,她也放缓了语气,她说:“小羊,我现在叫纵有谷。”
纵敛谷挑挑眉,她依旧笑眼弯弯地看着张牧牧和张引羊:“原来我的妹妹先前也叫纵敛谷啊,这可真是巧。”
张引羊急得跺脚,跺脚的时候下了死力气,地板哐哐作响,她整个人也摇摇晃晃,几乎站不稳。
张牧牧来扶,她挣脱开来,然後一把握住张牧牧的手,另一只手绕过纵敛谷握住纵有谷的手。
她的声音很轻,她说:
“你们两个现在都有了新的名字,新的身份。你,张牧牧,小牛,你现在叫犬和。纵敛谷,你现在的不叫纵敛谷,你非要叫什麽纵有谷。你们两个有了新的身份,把过去的一切都抛下了,把过去的一切都忘记了,为什麽呢?现在凭空又冒出了一个纵敛谷,这又是为什麽呢?我们三个要怎麽办,你们要我怎麽办?我做错了什麽呢?”
纵有谷沉默着,她说不出一句话,她感觉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凝滞了,一并停滞的还有她的思维。她讨厌对质,她也讨厌质问。陈年旧事被时间像一锅粥那样熬得浓稠,先前的对错纠葛都被融到了一起,还有谁能辨明其中是非?
纵有谷抿了抿嘴,她移开眼睛:“对不起。”
话音一落,在场除了纵敛谷外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刚才滔滔不绝的张引羊愣在原地,她与张牧牧面面相觑。
因为纵有谷似乎从来都没有道过歉,在孤儿院的时候,纵有谷很少犯错,她做事利落干脆,似乎只有别人向她道歉的份。即便她真的做错了,她也从来不会道歉,她只是沉默地移开眼睛,然後继续沉默着将一切恢复如初。
仔细想想,这好像是纵有谷第一次这麽郑重地向别人道歉。
纵有谷吸吸鼻子,她看见一旁的纵敛谷正看着她,眼睛里充斥着笑意,她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她又低下头,强压下心中涌动的情绪,她开口说:“我说过,我会补偿你的。”
“补偿?敛谷,谁要你的补偿?”张引羊又是一跃而起,只是这次,她被张牧牧拉住了。
张牧牧轻声说:“小羊,我们今天过来可不是为了吵架的,敛谷姐姐她拍戏这麽累,我们今天是来探望她的。”
张引羊抿抿嘴,坐在沙发上身体偏向一边,看着窗外江景色不说话了。
张牧牧安抚张引羊两句後,拉着纵有谷和纵敛谷说了几句关心与寒暄的话。她比张引羊也没好到哪里去,张牧牧同样对纵敛谷的存在感到一丝不自在,连带着说话也拘谨不少。
七八分钟後,张牧牧就提出让纵敛谷和纵有谷好好休息,她们两个不再打扰,准备离开。
纵有谷点点头,她看了纵敛谷一眼,然後让纵敛谷送她们二人下去。
纵敛谷笑得很开心。
纵敛谷陪着两人出了门,一路上,一瘸一拐的张引羊反倒成了走路最快的那个。
张牧牧歉疚地笑了笑,她说:“也许我们都需要一点时间去消化发生的一切。”
“我当然理解。”纵敛谷得体地笑着。
张引羊在车门前等着,她却没有上车,她向二人招招手,示意张牧牧快点过去。
见此,纵敛谷笑笑,她说:“犬和小姐路上小心。”
“今天打扰了,实在抱歉。”
“哪里的事。”
纵敛谷看着张牧牧与张引羊二人上车,又看着张引羊再次降下车窗,朝她招了招手。
纵敛谷有些惊讶,她凑了过去。
“先前那通电话是你打的吧。”张引羊小声说。
纵敛谷惊讶地挑挑眉毛。
“我又不笨,先前电话里的语气与今天敛谷的反应截然不同,电话绝对不可能是敛谷打来的。”
纵敛谷坦荡地耸肩:“被你猜对了,是我想见见你们,我想见见敛谷曾经的家人。”
听到家人两字,张引羊的眼睛一瞬间亮了。
“告诉敛谷,我也觉得我有错……她不用补偿我,我总归有办法生活,我最近在准备自学考,让她祝我成功好不好?”
纵敛谷笑了,她发自内心地笑着:“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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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祝大家双节快乐!
国庆期间可能会出行,更新频率可能会低一些,能确保隔日更,感谢理解[可怜]
很高兴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