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有谷有些骄傲地哼了一声。
“那平时为什麽要麻烦胡迎花来接你上班,你明明会开车。”
“因为我有这个权力呀。”纵有谷一边理所当然地说着,一边熟练地发动车辆。
纵敛谷沉默了,她转过头,看着窗外疾驰向後的风景。
她真的和纵有谷一模一样,只要有了点权力就会尽可能地去享受丶最大程度地使用这一点点特权。
在她独自顺利完成了几个任务後,她的养母对她很满意,并且让她去教导那些新来的孩子。
从那之後,做饭驾车,她都没有亲自动过手。
即使别人做得并不合她的胃口,她也依旧享受着这种特权。
即使她过得阴暗丶即使她没有大富大贵,但是指使别人的快乐足以让她满足愉悦。
不过,她没有像纵有谷那麽骄纵刁蛮,这大概是环境使然。
假使她纵敛谷也生活在这麽安逸的一个环境里,那麽她和纵有谷应该是如出一辙的可恶。
两个恶人要演一个被救赎的高中生,怎麽想都觉得讽刺。
纵敛谷笑了一下,她继续看着窗外,只见窗外的景色变得越来越熟悉。
风吹过绿油油的稻田,形成一波又一波的浪。
高高的常青树十年如一日地屹立在马路两侧,像大堂迎宾侍者一样迎接着来往的车辆行人。
纵敛谷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什麽样的,她分不清,也懒得去辨认。
自从被收养後,她就没有再回去过。
尽管从事杀手工作,但是她的养母是个很包容的人,她并不反对纵敛谷回福利院看看。
但是纵敛谷一次都没有回去过。
没有必要。
另外,纵敛谷觉得自己不该回去的。
如果回去了,她总会不由自主地去想自己做的那些事情。
她知道自己做的东西不光彩。
于是上辈子到死,她都没有再回去过。
对福利院的记忆一辈子都留在了十四岁的最後一眼。
这辈子竟然被纵有谷拉着过来了。
“啊,这里变了好多,一点都看不出以前的样子了。”
纵有谷的手指着面前的福利院,忍不住感叹。
纵敛谷擡头看着,的确非常不一样了。
水泥灰的墙面被粉刷得白净,门口的空地上搭着高高的滑梯,一旁还有一个大大的秋千。
过去这里只有生锈的双杠,孩子们会把短绳绑在这里,无师自通地给自己造一个秋千。
纵敛谷回过神来,她敏锐地捕捉到了纵有谷话中的关键:“你是第一次回来吗?”
纵有谷点点头,她说:“是啊,有了张牧牧丶张引羊那些事,我哪里敢回来呀?”
纵敛谷点点头,谁知纵有谷又继续说:“不过其实没有人会抓我的。
那件事情发生不久,我就被收养了。後来院长妈妈也因病去世了,福利院一时间青黄不接,和我一起长大的那些孩子们四散,有些送到了别处的福利院,有些就被收养了。
那时候档案统计都不发达,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三个之间的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