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连纵敛谷都离开了。
她清楚纵敛谷不是一时赌气,也许纵敛谷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
那她该怎麽办呢?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她已经享受过与纵敛谷相处的快乐,那麽她该如何再适应没有纵敛谷的时光呢?
啪——
纵有谷给自己甩了一个巴掌,脸上的刺痛与伤口的灼烧感一同袭来,身体开始剧烈颤抖。
她不能接受纵敛谷抛弃了她,那麽就当作是纵有谷抛弃了纵敛谷就好了。
她纵有谷自己又不差,离开了纵敛谷,纵有谷依旧能做到任何事情。
因为她是完美的,她是一块圆润的美玉,不需要别人来弥补她的缺点。
她能比纵敛谷做得更好,她能在任何地方超过纵敛谷。
——
凌晨两点,胡迎花收到了纵有谷的电话。
胡迎花一边伸手摸索着手机,一边骂骂咧咧地嘀咕着。
不过很快,她脸上就调整好了微笑。
“有谷姐,这麽晚有什麽事吗?”
“小花,你立马过来,帮我搬家。”
“现在?有谷姐,现在是两点诶,明天可以吗?”
胡迎花颇为苦恼地看着身上皱巴巴的睡衣,又颇为眷恋地看着暖烘烘的被窝。
“我让你过来就过来,我现在就要搬家,今明两天都给你放假,你现在过来,我按三倍工资给你算。”
“好嘞,马上到。”
胡迎花一个翻身立马起床,穿戴整齐准备出发。
胡迎花刚想驾车出门,她刚拿起车钥匙就仿佛想到了什麽。
纵有谷平时是那麽刁钻讲究的一个人,想必她的行李有不少。
胡迎花想了半天,她租了一辆大面包车,而後才前往纵有谷的居所。
凌晨三点,四周都是静悄悄的,寂静到让人毛骨悚然。
马路两旁只有昏黄的灯光。
胡迎花的胆子本来就不大,呆在车里的时候还好,熟悉的环境还能给她些许安全感。
一下车,黑暗包裹着她,她就觉着阴风阵阵丶背脊发凉。
当两声尖锐的鸟鸣划破长空的时候,胡迎花被吓了一条,她甚至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她只好加快脚步。
胡迎花走的这条小路上没有一个人,远处有三两声洒扫,扫得胡迎花心里发毛。
胡迎花一直很疑惑,纵有谷为什麽还住在这麽破破烂烂的地方。
起初,纵有谷只是一个小演员,住在这麽老旧的小区里确实是合理的。
胡迎花认识纵有谷那会,纵有谷已经有了些名声,片酬也上来一些了,换套好一点的房子是绰绰有馀,没有必要窝在离公司又远又破旧的小区里。
现在,纵有谷终于要搬家了。
这对胡迎花是好事,搬到交通比较发达的地方,那麽她就不用每天起这麽早了。
多睡一会就少上一点班,上班时间少一点,就相当于多赚了一点。
反正纵有谷搬家约等于她多赚一些。
胡迎花对金钱的渴望已经掩盖过对黑暗的恐惧。
她走着走着甚至忍不住笑出声来。
当了纵有谷这麽久的助理,她还是第一次进小区看呢。
胡迎花忍不住摇头晃脑四周张望。
她走着走着,她好像踢到了一摊软肉。
她被吓了一条。
一低头,她看见一个披头散发地人坐在地上,面色苍白,身上好像还沾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