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什麽?”张可再问。
年有榆:“能说什麽不知道,但是总之不会伤到你就是了。”她说完端着盘子走了。
纠结了一下要不要回室友那桌,发现白晓岸正在望向这边,张可再又坐了回去。自己吃完了这顿饭。
很巧的是,他吃完饭擡起头,看到卞玉就坐在斜对面的桌上。
但他不是一个人。
张可再看过去的时候,卞玉也看到了他。
虽然只是一眼,但卞玉对面那人似乎很敏感,他顺着卞玉那一眼转过头来,看到了张可再。
是帮忙喊过卞玉的那个室友。
那人笑了笑,冲张可再挥手,转过去,跟卞玉说着什麽。张可再直觉他们是在说自己。
然而卞玉脸上没有表情,甚至再没有擡头看张可再一眼。
昨天下午的快乐很快就淡了,张可再擅长遗忘。过了几天就再想不起那方池塘了。
军训後面的小半程很累,人也疲到极点,只觉得一天天越来越热。
张可再好些天没有看到卞玉的影子,中途发过一条消息,消息写的什麽忘记了。对方的回复不咸不淡。
于是说好去找湖游泳的事情也再没被提起。张可再後来也再没发过消息。
终于是熬到了汇报演出,每个学院的连队走完方队,在操场上列开。
按照高矮顺序排列,张可再在队伍的後半段,靠近末尾。最後一个方队是国旗班,远远地,张可再看到了走在第一排最左边的卞玉。
他低着头去看脚尖前面的草,吴蒙在他後面,极轻声地说:“地上有钱吗?”
张可再无声地笑了笑,擡起头去看旗杆。
军训汇演之後,算是彻底放假了。
宿舍楼第一天就走了一大半学生,到了第二天,每层楼的自习室终于不用占座了。
张可再的寝室只剩下他和白晓岸,张可再觉得很尴尬,好在白晓岸还是照常去图书馆。他问过白晓岸为什麽还不走,白晓岸回答:“我妈让我等等年有榆一起。”
“噢噢。”张可再对此报以自己招牌的呵呵笑。
然而第二天张可再就接到了年有榆的电话,她问:“找到一个很不错的暑假兼职,来不来?”
“来!”张可再立马说。
说完想起白晓岸,问:“你也要一起吗?”
“当然啊!”年有榆说,“我暑假有三份工。”
张可再突然想到张可初说的话,他跟年有榆说:“你为什麽这麽着急?以後有得是时间赚钱啊,好几十年的。”
“你不也一样吗?”年有榆觉得奇怪。
张可再大大咧咧:“你哪能跟我一样啊?我又没什麽出息。也不会有什麽出息了。”
年有榆对他这话表示不满意,还想继续说,张可再不给她机会,问:“那白晓岸呢?他说他在等你一起回家啊。”
“我没说过要跟他一起回家。”年有榆简单地说,“明天早上十点,东门口等我。”
想必是年有榆跟白晓岸说了什麽,晚上白晓岸提早回了寝室,洗完澡就开始收拾行李。
张可再想说点什麽又没说,打开游戏网页,其实心神都在白晓岸那里。
东西收拾好了,白晓岸走到张可再桌边,轻轻戳一下他的肩膀,耐心地等张可再摘下耳机。叮嘱他:“可再,你跟年有榆一起打工的话注意一下,她有偏头痛的毛病,要记得提醒她带止痛药,但是也不能吃多了。”
张可再呆呆地应:“哦。”应完等白晓岸回到他自己桌前,才补充道:“我知道了,你放心。”
第二天张可再起床,发现白晓岸已经走了。十点差十分,他在校门口见到年有榆。
年有榆看上去一切如常。
他们坐地铁到了市中心的润禾广场,目的地是五楼上的一个日料店。据年有榆的介绍,这里工资很不错。
直达的电梯在另一头,他们坐的扶梯上五楼。刚刚上去,年有榆就跳起来,朝日料店门口的人挥了挥手。
啊。张可再心里咕咚一下。像一颗石头掉进池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