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年有榆无知无觉,认真地在看片尾字幕。
张可初在榆城待了三天,走前问张可再回不回家。
他是有点想妈妈,但是想到开学之前父亲说的那些话,张可再瞬间觉得索然。张可初一看他的表情就懂了,也没多说,在他肩上拍了拍。
张可再怕他要劝自己,赶紧说:“你走吧。”
张可初:“我公司今年开始跟总部往来会多些,我说不定要长期两头跑,会经常来看你的。”
“还是不要了。”张可再立马说。
张可初笑了笑,点点头,说:“那我走了。”
送走了张可初,张可再溜达着回北区,快要走到篮球场,他突然绕了个大圈,从足球场背後过,走了另外一条路。
周四晚上,张可再一直在纠结去不去七教。
已经到了平时跟卞玉约好的时间,他还在寝室里待着,电脑屏幕铺展着游戏界面,迟迟没有开打。
要去上选修的吴蒙从他背後过:“可崽你傻了?”
张可再拉掉耳机:“你才傻了。”说得很没有精神。
“思春了是不是?”高山接话。
吴蒙说:“现在是秋天啊你小子是不是只记得春天一个季节?”两个人说笑着出了门。
然後手机震动,卞玉发来消息:“你迷路了吗?”
半分钟之後,张可再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抓起书包就朝外面跑。
正好在楼梯口超过吴蒙和高山,两个人都很惊讶,吴蒙在背後喊了一声:“可崽?”
张可再头也不回地挥挥手:“去图书馆!”
骑着自行车到了七教,张可再在停车场平复好呼吸,去了上次那个自习室。
卞玉坐在对门的角落里,一眼看到了他。一双眼睛就弯起来。
他对面的位置已经有人了,只旁边的座位还空着。张可再走过去坐下,发消息问他:“怎麽没有留对面的座?”
卞玉:“我过来的时候就剩旁边这个了。”
夜深,自习室的人渐渐少了,卞玉解完一道题,两个人一起去外面中庭透气。
学校每幢教学楼都带中庭,风格很不一样。比如二教种的大多是乔木,三教设置了茶座和大块留白,五教有些罗马柱,八教是艺术雕塑。七教则种满了棕榈树。
他们靠在自习室外面的走廊栏杆上,低头看那满庭的绿色。昏头昏脑的时候说不定会错觉自己身处海滩。
张可再问:“你想好周日带宣宣去哪里了吗?”
卞玉说:“我以为你在想。”
“是你输了,这事都交给你了。”张可再翻个身,背靠着栏杆,侧头看他,“况且我这脑子能想出什麽好主意啊。”
卞玉双手背在身後,伸了个懒腰。笑着:“你脑子怎麽了?你脑子好用着的。”
“说得你比我清楚一样。”张可再说,“要不去看电影吧?看完电影吃个饭,先问问宣宣喜欢看什麽。”
卞玉的语气有点嫌弃的意思:“张同学,你好没有创意。看来你追女孩子也只能这麽个追法了,吃饭看电影,看电影吃饭?”
“切,那换成你要怎麽追?”张可再很不屑。
卞玉说:“一起去做对方喜欢做的事情啊。”
张可再还想说什麽,忽然怔了一下。过了半天说:“可是我们不知道宣宣想做什麽。”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卞玉拍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