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老头子,我的礼物?”徐老先生大笑,“不知道准备了什麽?去年准备的那对羊脂白玉球,我现在还在试试把玩,别说,手确实变灵活了,哈哈哈。”
周围的人也在附和:
“是啊,梁爷对徐老爷子你很上心的。”
“那羊脂白玉确实漂亮,”
“不知道,今年梁爷给徐老爷子,你送了什麽?”
“徐老爷子,给我们开开眼!”
“对,给我们开开眼!”
……
说着,大家的眼神都往夏桑手里看去,夏桑知道那些目光不是冲着他来的,但身体还是忍不住羞得发热。
有好些人都是他在杂志丶电视频道才能看到的企业家,现在他和他们站在一起,好像梦一样。
“那就看看吧。”梁亦铭接过盒子递给徐老爷子,“本来是叫亦泽那小子给您送过来的,不知道跑哪去了。”
徐老爷子也是明白事理的人,没有因为梁亦泽私生的身份看低他,主要是梁亦铭这个当家人按家里人照顾他,外人没什麽好说的。“还是你这个哥哥做的好,之前不是还出国学什麽编导,也就是你能管着他一下。”
说着,徐老爷子打开了精美的礼盒,只见盒子里有一只和田黄玉雕成的貔貅,拳头大小,雕工精细,貔貅的毛发纤毫毕现,栩栩如生。
真真是一份用心体面的礼物。
就是……现在这只貔貅的一只腿的中间裂开了一道口子,华美的画面被划了一道刮痕,让人不禁惋惜。
“嘶——”有人猛抽一口冷气,其他周围看见的人忍不住窃窃私语“怎麽会断了?”“这意头可就坏了。”“……”
那高高盒盖正巧挡住了正对面夏桑的视线,他看不见里面的出现什麽问题了,但是他听见周围的议论声,周围的人目光开始放在他身上,皱眉指责。
厚密的人群压在夏桑喘不过气来,在夏桑的眼里所有人都像野兽仿佛要撕碎他,夏桑一下子像是坠入冰窖,指尖发冷。
夏桑脑子一片混乱,他竭力控制住自己,过往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夏桑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说,我没做过。
他张口想和梁亦铭解释,“梁爷,不是…”我……
他话还没讲完,梁亦铭看了他一眼,没有过多停留,对徐老爷子说:“是我助理没办好事,我给徐老道歉。”
不是的,我不是摔的,我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就怕办砸事。
夏桑张了张口想解释,却发现自己不知道应该怎麽说。
梁爷已经替夏桑道了歉,在这麽多人面前如果他否认,据理力争只会把场面弄得更难看。
夏桑只能看着梁爷朝身後的王总助招招手,站在梁亦铭身後的王总助早已经机灵从手中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了徐老爷子。
徐老爷子一打开,一副浩浩荡荡的长江落日图铺盖在眼前,气派。
“古话都说貔貅有辟邪镇宅之效,这碎又意为岁岁(碎碎)平安。我今日不止准备了这只貔貅,还给带了一副古代大家的书画,你爱玉又爱画,本想着不知哪个合你心意。这玉碎保平安,这画我给你老爷子也送上。”梁爷微微低下头朝徐老爷子解释。
说着,周围的人也连忙夸赞,身边的人都顺着梁亦铭的话,重新献祝福语。
“梁总,说的好啊。”
“鸿运当头!”
“徐老爷子真有福气。”
只有夏桑茫然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王总助见机把他拉出圈子,带他到一个角落。
“夏先生,你在这边先休息,晚点等聚会结束後,我们再来找你。”王总助叮嘱完後,赶紧回到梁爷身边,过程中还回头看了一眼,夏桑像个落魄小狗一样站在原地。
大家送完礼後,聚会上光鲜亮丽的人们继续穿梭在会场中,每次穿梭都是名利的机会。
夏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麽走到门口的。
竟然这麽巧,又再次碰上梁亦泽,夏桑听见他得意地笑,“夏桑,听说那个玉碎了?你怎麽拿进去前不仔细看看?也对,你一个土包子哪懂什麽规矩。”
他嘲讽一番,拿起酒杯翩翩融入进去人群,给徐老爷子祝贺去了。
夏桑转过头,看着梁亦泽熟练和那些碰杯敬酒,凑到梁爷面前,两人给徐老爷子敬酒。
门里热闹万分,仅仅一门之隔,空荡的走廊只有开门的服务员站岗,为他还开着门。
夏桑只觉得自己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