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福来和小红拿着桌子上的锅碗瓢盆冲向厨房,散了。
王总秘都被他们俩逗笑了,“梁爷,没事,那我也回去秦先生那边。”
“嗯。”
王总秘走後,只剩夏桑和梁亦铭,还有一只罗伯斯。
罗伯斯玩了一会儿虫子,见小红走了,又凑在两人中间,尾巴晃啊晃。
梁亦铭不开口,夏桑只能先说话,“梁爷,那我带你去休息吧。”
说着,夏桑慌慌忙忙地抱着罗伯斯,正要走,梁亦铭的声音传了过来,“夏桑,不要躲我。”
夏桑停下了脚步。
“我明天要B市了。”梁亦铭继续说,在夏桑耳朵里梁爷的声音平淡而冷静。
昨天才和他说,要他和他在一起,今天就说要离开。
夏桑呼吸一沉,这是什麽意思?好玩吗?
“夏桑……”
“梁爷!你别说了!”夏桑吼了出来,他比梁亦铭更快愣住了,他不是想吼梁爷,他只是想让梁爷别说了,别扰乱他的想法。
今天在李奶奶家里平和的交流好像是虚幻的,梁爷总是我行我素!夏桑试图压着自己的呼吸节奏。
梁亦铭确实有点惊讶,夏桑从来没有这样和他说过话,但他还是继续说,“夏桑,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夏桑,我需要你。”
“你愿意吗?”
……
我愿意吗?
夏桑看着梁亦铭,问自己。
梁爷说他需要我。
夏桑不知道怎麽眼泪滴滴答答掉了下来,他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你需要我吗?”
一年前,夏桑这麽问梁爷,他当时想如果梁爷开口,需要他,必须是他,他愿意冲上去,即使撞得头破血流。
现在梁爷说需要他了。
夏桑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一手扶着自己,眼前梁爷的轮廓都模糊了。
刹那间,他又听见其他人喊他。
——夏桑,明天还要去送物资。
——夏夏,屋顶能帮忙修一下吗?
——夏哥,咱们能不拍擦边了吗……
夏桑抹了一把脸,他声音有点哑,“梁爷,我明天还要帮娟姐送物资,牛阿伯让我帮忙修屋顶,安阳那边我也要帮忙一起拍摄,还有我拍的纪录片,我离开不了。”
夏桑回复梁亦铭,“梁爷,我走不了。”
*
第二天,G市飞机场。
梁亦铭跟着王总秘的引导,走到飞机的头等舱,他坐在飞机上,内心却不平静,眼前的黑暗,显得尤为混沌。
耳边的人声吵闹也被混沌隔绝在外,他脑子里只有夏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