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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从始至终只有我5（第2页）

他缓缓擡起头，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对面洁白的墙壁，仿佛在跟某个看不见的存在对视。

“成风。”

他对着墙壁说话，但他知道成风在身体里能够听到。

“你是故意的，对吧？”

“故意引我去那个地方，引我回到那个巷道……你知道，只要我踏入那里，我一定能回忆起那天的记忆。”

“你太了解我了……不，”季雨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弧度，“准确来说，你就是我。你比任何人都知道，当我知道自己杀了人，以我的性格……我最终一定会选择自首。”

季雨的目光转动着，看向窗户上倒映出的他的影子，就像看到那个在黑暗中操纵一切的‘副人格’。

“你僞造了一本一模一样的日记。”

“‘元一’这个朋友是你精心编造出来迷惑我的丶那个地下室也是你以我的名义租下，半年……时间卡的刚刚好。”

“‘元一’，好一个‘无’字。”

“你早就计划好了一切，你知道我发现日记一定会去那里，我看到‘鸡血’会惊慌失措的去报警也在你的算计内。”

季雨的声音越来越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你一步步引导我，让我在警察面前表现出‘精神异常’的迹象——房间被入侵的臆想，不存在的朋友丶自己布置的现场……这一切，都是为了在我真正需要‘精神鉴定’这个护身符的时候，它能够顺理成章的出现。”

季雨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你算准了一切，你在我因杀人而崩溃丶失去意识时诞生。那个人在你出现的时候已经死了吧，你特意补了一下，然後利用半年时间布下这个局，最终目的……”

“是为了替我脱罪。”

病房内一片寂静，季雨的自言自语没有等来任何回应。

但季雨知道，成风一定‘听’到了。

那个影子，用如此极端丶扭曲的方式宣告着‘保护欲’，此刻或许正潜伏在他的意识深处，带着那抹熟悉的丶邪魅而满足的微笑。

“你处心积虑，不是为了让我逃跑，更不是为了毁灭我。”

“你是为了让我……‘合法’的活下去。”

“活在这个你为我精心挑选丶无法逃离你的……牢笼里。”

一个血腥的秘密和一份扭曲到极致的感情，把他和成风永恒地捆绑在了一起。

一阵微风吹过，带着淡淡的药味和阳光的味道。窗户上的倒影也在直视着他。

彻底失去未来，才能真正拥有现在。

疯子。我们都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