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好了,他那糟老头子,好了之後又活蹦乱跳到处骂人了。”月羞花笑了笑。
“那就好。”沈春婉也跟着笑,“不怪你的,再说,上月那麽大雨,你若是来的话,说不定还会不小心惹上风寒。我这屋里湿气重,一到下雨天就冷得不行……”
“沈姨。”月羞花握住沈春碗的手,“我冬天送你的炉子呢?要是冷你就拿出来用吧。”
“哎,好。”嘴上笑着答好,沈春婉心里却涌上一阵难过。
去年冬天月羞花送她的炉子,被不知道是谁拿走了,她找了好久也没找着。
天气渐渐暗下去,月羞花跟沈春婉道了别,悄悄离开了安王府。
她跟沈春婉已经认识了两年有多,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好,可她还是不免担心沈春婉,怕她磕着碰着冷着饿着,偏偏又只能一月去见一次,因为太频繁的话怕被发现。
安王府警卫森严,闲杂人等是不允许进去的,虽说後门没有守卫,但是後门有机关,若不是里面的人开门,外面的人贸然闯进去的话,必会遭到暗杀。
月羞花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穿过小道拐进了芳菲坊,回了自己房间,却被房里不知何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去哪儿了?”来人一身白衣,正喝着他的槐花酿。
“去外面散散步而已。”冷轻尘将披风从头顶拿开,看了看自己的一身女装,轻轻皱了皱眉。
“不会是去上次那个地方吧?上次那个方向,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
“是金光寺。”冷轻尘抢先答道。
“哦?你是去寺庙里了?求财运还是姻缘?”那白衣人转着酒杯,饶有兴致地看着冷轻尘。
“都求。”冷轻尘在白衣人对面坐下,“柳公子何时来的?”
“午时。”
“……”午时?那不是已经在这儿好几个时辰了?
冷轻尘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轻嘬了一口,“找在下何事?”
“无事。闲来无聊,随便逛逛。”柳云洲喝下一口酒,“想念你这里的槐花酿了,此等好酒,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时醉。”
“今日这身衣服,好像有些不太好看。”柳云洲看着冷轻尘微微隆起的胸口,盯住那一点冒出来的亵衣,半天没有移开眼。
冷轻尘轻轻拉了拉,将亵衣遮住,“公子,别看了。”
“能让我摸摸吗?”柳云洲擡头看着冷轻尘,眼睛里泛着迷离,嘴角向上高高扬起。
“不可。”冷轻尘站起身,“时候不早了,公子该走了。还有,下次不要乱闯别人的房间。”
“可你不是别人,你是本公子的男宠啊。”柳云洲站起身,“你那哥地方是怎麽弄的,给我摸摸吧,就摸一下,一下下。”说罢便朝冷轻尘伸出双手,冷轻尘一个闪躲退到一边。
“公子喝醉了。”冷轻尘人了怒气道。
“没醉。”柳云洲撇了下嘴,“不愿意就算了。”
见这轻浮之人终于放过了他,冷轻尘吐了口气,迅速拿过桁架上的外套披在身上。
“就这麽害怕我非礼你?”柳云洲抄着双手靠在一边,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冷轻尘:“。。。。。。”
你还知道你这行为叫非礼啊?
冷轻尘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柳云洲一眼。
柳云洲继续笑着道:“你这人,秘密还挺多的。”
闻言,冷轻尘心里咯噔一声。
每个人都有很多秘密,唯独自己的那些秘密万万不可被人窥探到。
冷轻尘有些紧张地看向柳云洲。
柳云洲愣了下,道:“女装的秘密,还有谁知道吗?”
冷轻尘顿时松了口气,“无人。”
“只有我知道?”柳云洲有些意外,同时心里莫名开心起来。
冷轻尘不说话了。
柳云洲摊摊手,“你这人真是无趣。”
又伸手撩了一下冷轻尘的头发,“多谢款待,改日再见。”
一阵风刮过,人便没了踪影。
冷轻尘长长叹口气,关好窗户,将打翻的酒杯拾起。
刚换好衣服,窗柩轻轻响动,一个人跃然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