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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风浪渐息。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属于恋人之间的气息,混合着汗液的腥味。
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彼此的身体了,这一次坦诚相待就彻底把那层窗户纸捅破,连门带屋拆得干干净净。
後面一起去洗澡,在浴室里没忍住,换了个方式又来了一次。
直到最後许折白都分不清自己是醉着的还是醒着的。
一切都结束了,躺在床上都有点恍惚。周临风的手臂依然紧紧环着许折白,两人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共享心跳和呼吸。
许折白把脸埋在他的颈窝。
半晌,周临风才极其低声地开口:“……还疼吗?”
许折白轻轻摇了摇头,发丝蹭过他的皮肤。
又安静了一会,许折白才闷闷出声:“周临风。”
“嗯?”
“不是梦。”他说。
周临风的手臂收紧:“嗯,不是梦。”
“你再等我几天……等我几天。”
周临风“嗯”了一声,没有开口问等几天做什麽,反正许折白肯定会告诉他,他只需要等就可以了。
晨光熹微,一夜情动。
周临风先醒了过来。
臂弯里的重量温暖真实,许折白侧身蜷缩着,长发披在枕上,也缠着他的手臂。呼吸匀称安稳。
许折白动了一下,无意识往周临风方向蹭了蹭。周临风屏住呼吸,等了片刻,只等到许折白更沉静的睡颜。
一种饱胀的幸福感如炮火般,在他胸膛炸开,把那些坏情绪杀得片甲不留。
周临风小心翼翼抽出有些发麻的手臂,赤脚下地,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悄无声息走进浴室。
大早上洗澡,还莫名其妙傻笑的人,也只有周临风一个了。
等他带着一身清爽的水汽出来,许折白已经醒了,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眼神还有些迷茫。
“醒了?”周临风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两个人之间隔着一点距离,有种亲密之後的茫然和试探。
“腰……酸吗?”周临风问出口,才觉得语气有点傻。
许折白瞥他一眼,嘴角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你说呢。”
周临风耳朵有点热,伸手过去,掌心贴在他的後腰。
他的手掌温柔,力道恰到好处。许折白舒服地眯起眼,无意识朝他那边挪近了一点:“嗯,技术还行。”
窗外牛铃声隐约传来,夹杂着牧民遥远的吆喝声。
“今天可不可以先不走了啊?我还想在这再玩玩。”
“都可以,咱们随便来。那晚点去河边走走怎麽样?想不想画画?”
“嗯,”许折白已经彻底放松下来,他靠向周临风,“不想动。”
周临风吻他的额头,低声说:“那就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