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温执意认识那天。
“输入次数过多,请在三分钟後重试。”
等待片刻,顾轻舟迟缓地输入了190909。
也不是。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又先後试了李雨微和他爸的生日丶结婚纪念日,也都不对。
“会是那个小鬼的生日麽……”
不知该庆幸还是失落,他没能在父母的公开动态中找到顾晚山的生日,因此他最终也不知道,这扇曾经属于他的门,现在是为谁而开。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已经被隔绝在外。
电子锁发出刺耳的警报声,顾轻舟靠着冰冷的门板,盘点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状况。
没房,没车,社会性死亡。
线上支付账户里一分不剩,原本绑定的银行卡也无法继续使用。充电宝和回来的车费能付款都要归功于他习惯在手机壳後面放一张一百块钞票。他掏出硕果仅存的纸币数了数,还剩下二十六块六毛,网吧包夜都不够。
“hello,在吗?”顾轻舟敲了敲自己的脑壳,“一般这种情况,是不是应该绑定个系统之类的?有没有客服来指导我一下,现在该怎麽办?”
无人回应,他把二十六块六毛的纸币展平,不禁感叹醒来後发生的一切都像手里皱巴巴的纸币一样,太草率了,没有金手指也就算了,哪怕最抠的游戏开服也不能只送26。6金币吧?还有零有整的。
警报响得他耳朵疼,顾轻舟离开门板,在通道里转了一圈,成功在电梯间对面的墙缝夹角里找到一张幸存的小广告,他拨通上面的电话。
“你好,请问是开锁吗?”
“对,地址在哪儿?”
“观潮路9号。”
“我看看昂,观潮路……师傅过去差不多40分钟,不换锁的话大概300块钱吧,不过具体还得看看现场情况,能接受的话我派人上门。”
“嗯,我身上钱不够,你们先开锁,我进去拿钱,再付给你们。”
“行,什麽锁啊?”
“密码锁。”
“密码锁咋个关外头的嘛,没电咯?”
顾轻舟看看亮着的密码盘,睁眼说瞎话:“太久没回来,忘了密码多少了。”
“那不好搞,先找人上门看看吧,实在不行可能要拆锁。换锁的话要另外收费的哦。”
“那不行。”顾轻舟立刻反对:“门和锁必须维持原状,万一让人发现就麻烦了。”
电话那头陷入短暂地沉默,随即又问:“你有证件不?开锁前要给师傅看看身份证或者房産证。”
“房産证没带,身份证倒是有……”顾轻舟迟疑了两秒,“死人的可以吗?”
“可以,可以你个大头鬼哦!”
音量骤然增大,顾轻舟不得不把听筒拿远了一点。
“你的意思是你盯上了一户人家,想趁着房主过世去家里偷东西,结果打不开密码锁,这才来找开锁?”
“不是,你误会了,你听我说……”
“说什麽!你还有脸说!开锁的钱你都要用赃款付,缺大德!”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小偷。”
“你不是小偷你是什麽,开锁爱好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