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贤庄
当晚他们到铁衣镖局享了晚宴,又被董世铖拉着去街上散步消食。
走了半个时辰方才打道回府。到了院中,却听董世铖道:“常听人说褚三公子功夫了得,不知铖是否有幸见识一二?”
“董公子想怎麽见识?”褚远画问。
“就要看褚少侠是否肯赏脸,和董某切磋切磋了?”
褚远画也不啰嗦,摆好架势,道:“烦请赐教。”
董世铖作了一揖,将将擡起头,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褚远画劈来一掌。後者一个仰身躲过了,也不拔剑,以拳攻之。
董世铖蹲下身子,伸出右腿回以一招“秋风扫落叶”。
褚远画跳将起来,直接在空中转了方向,一双腿朝董世铖胸口的方向蹬去。对方躲闪不及,只得把双臂架在胸前格挡,仍受到了冲击,如此一来,董世铖便落了下风。
他被击得连连後退,却也退缩之意,只见他双手一挥,两把短剑从袖子里变出,往褚远画的方向砍去。
褚远画也拔出长虹迎敌。
兵刃相撞,铿锵有声,火星四溅。显然都动了真格。
凌泉乐得清闲,在旁看得津津有味。褚远画的本事不消多说,令他意外的是,董世铖竟能和小褚斗上大几十回合。虽然褚远画有手下留情,但董二身手灵活,确实比董大那草包确实强上不少。
董昌繁若真选了董世铖当继承人,兴许铁衣镖局还能保住如今的名气。
那厢两人又打了半个时辰,才以董世铖的落败告终。
黑衣少年摸一把脸上的汗珠,笑道:“褚少侠果真名不虚传,在下佩服。”
褚远画宠辱不惊:“少镖头也很厉害。”他身上也渗出不少汗,金风一吹,徒添寒意。
也许是“少镖头”三字戳中了董世铖的心,他脸上的笑竟有了几分真心实意。“时候不早了,铖就不打扰二位休息了。有什麽需要只管告诉我,让我一尽东道主的职责。”
日升日落,循环往复。转眼间,七日过去了。
褚远画和凌泉到忘锋庐取了长剑和匕首。云机留下的玄铁果然非同一般,两件兵器不仅能在黑暗中闪出蓝光,在日光的照耀下,更是炫出七彩之色。锋利又漂亮。
凌泉爱不释手地摸着匕首把柄处雕刻的“银灯”二字,欢喜地拉着褚远画去市集上买了配对的剑鞘。
回镖局的路上,他发现褚远画有些心不在焉。无需多问他也知道对方怅然的原因。
武林大会,近在眼前了。
江湖上没出什麽大乱子。梧城出现过的黑袍人再也没了动静。没谁知道他究竟是真的老实了,还是暗地里憋着坏呢。
越靠近十月,褚远画越觉得心神不宁。这段时日,他虽有和家人通书信,却也无法使他彻底心安。既然剑已铸好,他们也没了继续留在郁林的理由。
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凌泉,後者赞同了他的决定。二人一合计,决定去找董世铖辞别,翌日便出发前往临安。
未曾想,董世铖此前说的“同去临安”,并非客套话,而是认真的。
只听他笑道:“算算时候,也差不多该出发了。那咱们便明日啓程吧。”
凌泉腹诽道:谁和你“咱们”呐。嘴上又说:“你就这麽离开,镖局怎麽办?”
董世铖依旧挂着笑,似乎早就猜到他有此一问:“镖局的事务邹叔自会处理。”
说干就干,第二日董世铖就已做好安排,点了两个亲信一同上路,其馀人员留在郁林维持镖局工作运转。
左右也不过多了三个同行的,再拒绝就太过小器了,而且董世铖也不一定会听。凌泉干脆答应下来。
骑着骏马奔驰十数日,五人最终于九月二十六日抵达临安。
此时的临安,已经汇聚了大半个武林的能人异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