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眼瞪小眼,没有兽权的苏尔窝囊闭嘴。
“阿嚏——!”
熊铁锤揉揉鼻子,活像个奴役农工的周扒皮,“那边的,给我动起来!不许在心里说我的坏话!”
左看看,右看看。
熊铁锤把勺子往天上一抛,飞踢过去。
“啊——!”土拨鼠捂头尖叫。
“干什麽干什麽!都和你说了多少遍了,用手用手!别用你那个破门牙!”
“菜沾上口水味,院长就不爱吃了!”
四只穿山甲驮着小灰回来,小灰抱着自己的尾巴,安详闭眼。
“报告,已经清洗干净并烘干。”
熊铁锤搓了搓毛,勉强点头,“还不是很蓬松,放太阳底下再晒晒。”
“要翻面,晒均晒足,保证手感。”
“是!”
外头噼里啪啦,忙得热火朝天,屋内力竭休息的舒泽悠悠转醒,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
负责观察的小萤,屁股随着他的动作,一亮一亮又一亮。
舒泽的睫毛微微颤抖,萤光高速旋转,拉响警报。
熊铁锤振臂高呼,“快!冲刺阶段!”
——
舒泽做了一场梦。
梦里有透亮的蓝天,饱满的云朵。
山耸入云,银带盘旋至上而下,接入天际。
山野虫兽,肆意奔跑。
路边的草会一口吞掉好奇的小兽,生气的兽爸兽妈,会生气的挠草痒痒,等它咯吱咯吱大笑的时候再把娃掏出来。
尘世万千,各有姿态。
他就随意睡在一个山头,恪守守门的职责,兢兢业业吓跑每个误入的人类。
顺便“捡”起对方遗漏的包裹,美滋滋的把玩。
无聊了就睡睡觉。
等霞光铺满天际,会有一人回家,温柔的拂去落叶,把他扛在肩头,一下又一下顺毛。
乘着小船,咿咿呀呀的晃,梦里吹着清甜的风。
舒泽一头埋进脖颈,蹭到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恢复了意识,好像睁开了眼,但依旧是一片漆黑。
他试探性的迈出一步,“哥哥?”
……
无人回应。
他开始拼命超前奔跑,耳边是呼啸的风和自己越来越重的粗喘,回响空得让人害怕。
汗水跌落在地,溅起花。
“傅丶傅宴川——!!”
一脚踏空——
舒泽从床上坐起。
乱滚的头发翘起,四面八方的支棱,像一只懵懂的刺猬。
我是谁?
我在哪儿?
哥哥呢?
“园长~!你醒啦!”
熊铁锤趴着床沿,踮起脚尖,虽然极力靠近,但又不想把自己身上的烟火气传给舒泽。
“园长,我已经把晚饭做好了!”圆球小黑尾甩出谄媚的残影,试图通过这场战役夺回失去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