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睡了,回你自个儿房间去。”
季延没动,搂着陆泛熙腰的手臂反倒收紧了一些。
“别得寸进尺。”陆泛熙警告他,“你再不走,将会永远丧失踏进我房间的权利,听见没有?”
说完季延就不再装睡了,抱着枕头和被子就起床了。
“操,你人走了拿我被子干什麽?”
他忘了昨天晚上自己死皮赖脸的只拿了一个枕头过来,被子是跟陆泛熙盖的同一个,又孤零零的把被子还了回去。
等他人一走,陆泛熙就又倒回床上睡了一觉,直到上学的闹钟响了,他才起床。
季延比他醒得早,洗完漱早早地就坐在餐桌前吃早饭了,陆泛熙顶着鸡窝头从床上爬起来就直奔卫生间,蹲完坑,他才去洗手池前洗漱。
打开水龙头,牙杯里接满水,陆泛熙半睁着眼挤好了牙膏,可等他刷牙的时候,一个不小心牙刷就碰到了嘴唇。嘴唇上忽然传来的痛让他彻底清醒了,对着镜子一看,那块儿被季延咬过的地方,又红又肿还结了痂,怎麽看怎麽明显的一块儿。
忍不住的在心里咒骂了两句,临出门前他果断的选择了戴上口罩遮挡这块儿令人羞耻的痕迹。
“你生病了?”静双拿着扫把胡乱的划拉了几下,累的她随便找了一块儿圆形石墩做了下来,“至于用口罩遮着吗?”
跟他认识这麽久了,从来没见过他生病戴口罩的情况,陆泛熙说过他嫌弃戴口罩呼吸不上来。
“管那麽宽干嘛?”陆泛熙回怼,“你家那套海景房还没留着呢?”
反应过来後半句也在损她的时候,静双忍不住骂了他一句,但依旧坐在石墩子上,屁股一点儿地儿都没动。偌大的他们仨才打扫一半儿,还有一半儿留着呢,以前轮到室外卫生她都兴奋的不得了,现在她恨不得把学校给炸了。
静双问向跟他同样坐在石墩子上的陆泛熙,“你俩今天为什麽迟到啊?”
“吃饭太磨叽,没赶上公交。”陆泛熙把手里的扫帚直接扔地上了,连拿着都嫌累得慌,“後来赶上了,结果公交车半路抛锚了,真是有生之年第一次见,反正兜兜绕绕就迟到了。”
“唐僧取经都没你俩波折。”静双忽然觉得自己迟到理由多少有点拿不上台面了,起码陆泛熙他俩是因为外力所为,而她纯属主观所为。
至于什麽主观原因,真不方便透露。
不管什麽原因,因为迟到被祁磊罚扫整个学校已经是铁的事实了,好巧不巧是,今天迟到的学生只有他们仨,也就意味着所有的卫生都归他们三个人,并且卫生搞完需要叫他亲自检查,卫生过关了才会放他们回教室。
静双莫名其妙的问:“你们家最近夥食是不是太冲了?”
陆泛熙疑惑地问:“为什麽这麽说?”
“你看啊,你现在戴着口罩到底生没生病先存疑,但最明显的是季延,他嘴唇上的火泡多明显啊,难道不是夥食的原因吗?”静双琢磨了一下,“不过,我吃过你家有阿姨做饭,所以可能性小点儿,也可能是压力大,你俩一起压力大吗?”
“……”
没想到静双会闲着无聊把注意力放在他俩身上,尤其是季延嘴唇上的疤痕,陆泛熙想早知道出门前给他也戴个口罩了。
其实那样更明显,全班就他俩戴口罩,那更奇怪了。
陆泛熙自动忽视了静双脑洞大开的分析,而是朝着还在做卫生的季延喊了一声,“过来歇会儿,这麽大地儿你想自个儿都扫完啊?”
他知道季延想的是,他多干一些,他跟静双就可以少干一些,陆泛熙可不想让他只会牺牲自己换取大家的利益。
“小午说的对,咱仨歇会儿再干,大不了直接干到晚上放学,这样一天都不用上课了。”静双越说心里越美。
“醒醒吧,大白天的就开始做梦了?”
“你懂什麽,这叫苦中作乐,怎麽说都算是一种乐。”
“……”
没等季延走过去,就听到身後有人叫他的名字,回过头一看,叫他的那个人竟然是吴修,原本看陆泛熙他俩斗嘴脸上还带着笑的季延一见到吴修,笑意瞬间消失不见了。
如此明显的表情变化,敏感的吴修当然也察觉到了,可这一次他并没有跟以往一样无理取闹地问季延为何要这样对他,反倒坦然接受了。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麽药,季延也不想知道他找自己的原因,所以他直接忽略了对方,扭头就朝着陆泛熙那边儿走去。
“季延。”吴修站在身後叫他,“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那麽大的声音,陆泛熙听了都觉得刺耳的声音,季延却表现的跟没听到一样,往陆泛熙那边儿走的速度加快了。
无奈的吴修愣在原地自嘲般地笑了笑,他有些执着地跟了上去,直到季延走到了陆泛熙跟前儿,他也刚好走了过去,停了下来。
“我能跟他说句话吗?”这句话是跟陆泛熙说得。
陆泛熙被问懵了。
“陆泛熙同学,我为我之前对你造成的困扰说声抱歉。”吴修表情挺诚恳的跟他道歉,“对不起,之前是我太过于偏执了,给你带来了许多的麻烦,真的很对不起。我把你当成敌人看待,其实我们不是敌人,因为我们从来都不是对手,也可以说,我压根就没有和你站在同一地位的机会。”
陆泛熙又一懵。
现在这是什麽情况啊?吴修突如其来的道歉又是什麽意思啊?
难不成在他跟前儿开上了检讨大会?他现在是裁判长吗,需不需要拿个法槌,立马作出个抉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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