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很久,陆泛熙才再次开口说话,可语气平静的可怕,“季延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在你提出分开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彻底的断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没有精力再跟你闹了,我真的很累,累到想要彻底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说到这儿陆泛熙自嘲般的笑了笑,觉得自己真是病了,竟然对季延说出这些话,跟博同情求安慰的可怜小狗有什麽区别,所以他换了一套说辞,“如果你不想让我更难堪的话,请离我远点成吗?别让我恨你。”
他的疏远他的状态和话语中传递出来的信息,无疑是一把锋利的刀一点一点地刺破季延了心脏,季延再一次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之中,他开始怀疑自己当年自以为是的决定真的很正确吗?
他好像把陆泛熙变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每天活在痛苦里的模样,难道真是自己想要的吗?
这一刻他找不到任何的答案,谜底太过于深奥了,他无法求证,像是被一下子推到了没有边际的湖面上,放眼望去找不到任何方向。
心中的迷茫慢慢爬过他的全身,正在一点点的吞噬着季延
陆泛熙本想着第二天早上就坐飞机回上海的,可是昨晚他太累了,紧绷了一整天的情绪,还是熬不住的睡着了。
第二天是陆啓呈过来敲门,他才醒过来,但没有他想象的那麽轻松,浑身依旧疲惫不堪,脖子和脑袋还是很疼,尤其昨晚摔了一跤,应该是不小心扭了一下脚腕,有点疼,但不妨碍走路。
陆泛熙想走,陆啓呈却非要拉着他吃早饭,饭桌上只有他俩在,没见到别人的身影。
“你杨姨还有你……哥,他俩去看姥姥去了,今天早饭就咱俩。”陆啓呈跟他解释了一嘴。
看得出来陆啓呈想用称呼来提醒他,他跟季延只是兄弟,即便没有血缘也不能是其他人关系,陆泛熙突然觉得好笑,想他为了自己还真是煞费苦心了,还时刻记着提醒他要注意伦理道德。
他说他的陆泛熙没有理会,陆泛熙离开没多久蒋阿姨就辞职了,如今换了一个做饭阿姨,味道也不错,只是不再是陆泛熙熟悉的味道了,怎麽吃都觉得不对味儿。
“我吃饱了。”陆泛熙只喝完了碗里的粥,便没了胃口,站起身,拿上行李就好离开。
手刚搭在行李包上,陆啓呈就叫住了他,“等等老爸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如果跟季延有关系的话,你完全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们俩没有任何可能了,他是我哥,我永远会铭记于心的,不用一遍遍的再提醒我了。”
“老爸是想跟你聊聊其他事情。”陆啓呈叹口气,没想到这麽多年过去了,陆泛熙还是会因为这件事反应这麽大,“聊聊公司的事情。”
“您安稳的当您的董事长,跟我有什麽好聊的。”
“老爸希望你来公司上班,早点熟悉公司里的业务,等老爸到了退休的年纪,你可以接手老爸的工作。”陆啓呈语重心长地跟他说。其实在他发现自己的白发难以遮盖住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把陆泛熙安排到公司里工作,迟早有一天公司是要交到年轻人手里的,“老爸知道这样会是一件很束缚你的事情,但……”
“你知道会束缚我啊?”陆泛熙的态度不怎麽样,“我现在的工作很好,也很适合我,我对管理公司没兴趣。对了我不是还有一个哥哥嘛,你可以交给他,我不会介意的。”
陆啓呈猜到会是这种答复,他叹了口气,“自从你离开北城的第一年,小延他就早早地搬去了外面住,尤其那段时间赶上他高三,所以一年到头来他跟我们见不上几次面儿,後来他上了大学,见面的机会更少了,甚至姥爷去世了才是他相隔两年第一次回家,他回家的次数不比你多,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疏远了很多,所以我没有机会跟他说这些。”
令陆泛熙不太理解的是他报考的大学就在北城,不管怎麽说都不会这麽久不跟他们见面的,“他不是一直在北城吗?怎麽可能……”
陆啓呈摇了摇头,“他偷偷改了志愿,没报北城本地的大学。”
这些都是陆泛熙不曾知晓的事情,如果不是陆啓呈主动提起,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的,可是知道了又能怎麽样,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更没心思去问陆啓呈,最後季延到底把报考志愿改到了哪所大学。
时间太久远了,他早就没精力和心情去关心这些了。
陆啓呈的话音刚落,陆泛熙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掏出来看了一眼备注,是静双打来的。
正好借着静双的名义跟陆啓呈结束这段对话,他拿着行李出了门。
“等你接通电话,手机铃声都快放完整首歌了。”静双说,“对了,听我老妈说季延的姥爷生病去世了,我才腾出时间来,我给他打电话他没接。”
“嗯。”陆泛熙应到,“是昨天的事情了。”
“事情後续都处理好了吗?”
“处理好了。”
“那你……回北城了吗?”静双试探性的口吻问道。
“回了,马上就走。”
“你着急回去吗?如果不着急着走的话,来我家找我吧?”静双说,“我今天上午刚到北城,高兴他们几个也在,我们几个聚聚?”
“还是算……”
“知道你会这样说,你把你的位置给我,我们去找你。”
陆泛熙犹豫了几秒,“算了,我去找你们吧。”
“嗯,路上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