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延下午从药店买的。”杨琴媚把陆泛熙没接的碘伏和创口贴又递给了他。
“我不用这些。”陆泛熙想了想还是收了,“谢谢您。”
“还有你爸爸说的都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
“我才不跟他一般见识呢。”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阿姨就不打搅你了。”杨琴媚提醒他,“记得处理一下伤口,如果有什麽不舒服地跟阿姨说。”
“嗯。”
目送杨琴媚离开了,他才关上门。
他把手里的一兜药随手扔到了写字台上,心想誓死都不会用季延的东西。
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他的誓言就喂了狗,整个人叽里咕噜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违心的打开了桌子上的药袋子。
啥都不重要,脸是最重要,留疤可不好。
打开袋子赫然在目的是一张小纸条,上面写了一段话,从娟秀工整的字迹来看陆泛熙就知道是谁写的了,他只看了开头,纸条便被他攒成球扔进了垃圾桶。
什麽年代了还手写道歉信,真是个土老帽。
闹了一整天,陆泛熙的眼皮子早就招架不住了,他踏踏实实的睡了一整晚,就连爱起夜的臭毛病都戒了。
大早上陆泛熙是被杨琴媚叫醒的,下楼吃饭的时候,他老爹还绷着一张臭脸给他看,以陆泛熙倔脾气当然选择了无视,他找了一张离陆啓呈和季延都远的位置稳当地坐下了。
没等来陆泛熙的打招呼,陆啓呈故意大声的咳嗽了一声,试图引起他的注意,显然是无用功的。
陆泛熙正悠闲地边刷着手机边吃着跟前的饭,压根没搭理找存在感的陆啓呈。
杨琴媚帮忙打圆场,“小午你爸爸有话跟你说。”
“哦,我吃饱了,先走了。”
“臭小子,刚吃一口就走?”陆啓呈在他儿子面前从来没端过什麽架子,没一会儿就破功了,话锋一转询问起陆泛熙的伤,“伤还疼不疼了?”
“我又不是神仙,自愈能力可不怎麽样。”
陆泛熙想,当然疼了,这麽一张娇贵的脸被人框框揍几拳换谁都疼,但碍于面子他没白着说。
“如今咱们是一家人,有什麽过节需要动手解决的?”陆啓呈婆婆妈妈的劲儿上来了,谁都拉不住,嘴里总是留着一大串的大道理等着他,“你虽然是弟弟,但什麽事情也不能由着性子来,你说……”
“打住。”
陆泛熙听得耳朵都快长茧子,要是能把陆啓呈的大道理写成一本书,估计比字典还要厚。
陆啓呈也没恼,换了一个话题,“一会让老陈送你们俩去学校。”
“不用,我自己去。”
“臭小子还是跟我闹脾气呢?”
“没有。”
“没有就好,就这麽定了,我给你陈叔发消息了。”
就这样陆泛熙和季延被陆啓呈亲自送上了车,姜还是老的辣,执拗半天也没能执拗过他。没办法,陆泛熙只好跟他拉开距离,俩人之间能放下十头牛。
“小午你不憋屈?”陈叔从後视镜看到了陆泛熙把自己塞在犄角旮旯,他被他幼稚的行为逗的直笑。
“我可太舒服了。”
陆泛熙趁机瞟了季延一眼,他倒待得舒服,靠在靠背上戴着耳机闭目养神,将一切置身事外。
“陈叔我想听歌。”
老陈照做打开了车载音乐。
“叔声音太小了,放大点儿。”
老陈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嘴角上扬的更高了。
声音虽然没大多少,但当看到季延睁开眼的时候,陆泛熙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心里美得不行,脸上的笑表现得又十分明显,他悠然自得欣赏起窗外飞过的风景。
距离学校还有一段路程的时候,陆泛熙突然叫陈叔停车。
“小午有东西拉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