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气头上的他,谁知道季延这时候冒出来这麽一句话,前言不搭後语的。
“帮我出头的事情。”
“哦,就当补偿打你的那拳了。”
季延抿了抿唇,“那个人是我爸。”
“……”
陆泛熙人都傻眼了,骂的祖坟都要冒青烟的人竟然是季延他的亲爸。
怎麽会有这麽巧合的事情,“他……”
“他是故意的。”
季延泄了一口气,身体一直处于紧绷状态,整个人肌肉除了僵硬就是麻了,指尖由于长时间紧握有些泛白,大脑像是过了一万只蜜蜂,嗡嗡乱响,直到现在这种情况才有所缓解。
当男人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想到了。男人在故意报复他,男人在用极端的手段向他的同学们证明他有个混蛋父亲,并且季延也不会是什麽好东西。
男人恨他,也恨他母亲。
可男人现如今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这件事……能不跟我妈说吗?”
“我的嘴可比高兴严。”
陆泛熙还想安慰他几句,偏偏这个时候词穷了。
“谢谢。”
“噢。”
往家走不到两百米的距离,两人默契的都没有再说话,一时间陷入了无尽的寂静中。
拐进自家的小院时,屋内灯火通明,暖黄色的灯光从窗户里透出照在院子里,陆泛熙第一反应是,“早上出门没关灯?”
“关了。”季延说,“临出门前我做了检查。”
“我爸他们回来?”
“我没收到通知。”
倒也是,陆啓呈每次回家都会给他发几十条消息,两人最近的聊天还停留在上一次的那通电话,想必他正忙着过二人世界,哪有时间给他们制造惊喜。
排除一切可能,陆泛熙能想到的只有另一个了,“靠靠靠,不会进贼了吧?”
“小区安保很好,但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季延条条分析,“不过,这麽光明正大的开着灯,没有哪个小偷会这麽傻吧?”
“没准这个贼从小被门挤过脑袋,真缺心眼怎麽办?”
陆泛熙联想翩翩,脑袋里已经上演了一出大战小贼的场景了,哪个招式一招毙命都想了一遍。
因为他脚受伤了,抓虐猫的变态时,他们没指望陆泛熙能上,所以没给他留棒球棍,季延手中的棍子在高兴与他们临别前已经收上去了,现在两人赤手空拳。
“早知道留个棍子了。”
“不用棍子。”季延从书包最里层的夹缝中掏出一个折叠刀,“这个应该也能防身。”
“这可不是应该了,这个都可以终结一个人了。”陆泛熙说,“你什麽毛病随身带着这个,不会暗杀我的吧?”
陆泛熙有些後怕,生命至上。
“……削铅笔。”
“靠,当我一岁小孩儿呢?”
他小学都不用小刀削铅笔了,季延还扯这个理由糊弄他。
“先看看里面什麽情况吧。”
季延转移了话题。
估计到了陆泛熙脚还没好,季延站在了前面,他俩躲在门口,俏咪咪的打开门,从门缝里看屋里的情况。
“有人吗?”
陆泛熙小声地问。
“没看到。”
“让我来。”
陆泛熙走到前面,透过门缝努力环视着周围,除了开着灯,屋里没见到一个人影。
“看来我们想多了。”
他大喇喇地打开了家门,扭头对着季延说。
“是你记错了,没关灯。”
下一秒,一个身穿红裙子大波浪的女人站着了他面前,他回过脑袋正好与她对上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