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开车的方式,显然是不要命的开法。
技巧多牛没看出来,纯赌命。
半分钟後,达伦。伊森车辆到达终点,他从驾驶座上出来,摘下帽子,脸色阴沉地看着馀翼:“你想要什麽?”
只要不是太过分,哪怕是要某个酒店,咬咬牙买下来送给他也行。
谁让对方用命来赌呢?
达伦。伊森心想。
馀翼此时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瓶矿泉水,此时他看起来心情不错,月光落在他脸上,眼眸里仿佛蕴藏着星光,他笑了笑:
“达伦先生,我的要求是……送我回家吧。”
馀翼的要求,就是让达伦。伊森送他回家。
车辆重新驶回市区,坐在车後排的两人此时距离没有那麽亲密,气氛有些沉默。
馀翼看着熟悉的街景,忽然开口:“达伦先生,你相信爱情吗?”
达伦。伊森掀掀眼皮,声音有些冷淡:“世界上不存在这种东西。”
馀翼闻言不置可否,车窗倒影中他的眼眸有些空茫,仿佛在回忆什麽。
达伦。伊森不由也陷入回忆里,声音带着萧索:“几年前,我以为有人爱我,後来我才知道,他爱的是我的钱。你这麽问,是因为有人爱过你吗?”
“有人爱过我的。”
馀翼眼中浮现一抹伤感,窗外的街景迅速倒退,一个个熟悉的街景在眼前掠过,他的声音很低,仿佛在喃喃自语:
“可我依然不知道,他喜欢我什麽。”
车停在小区外。
馀翼将价值几千万的手表放在达伦。伊森车後排的缝隙里,跟男人挥手告别。
回到家,吃胃药洗漱後湿着头发就睡了,第二天起来浑身难受,吃了止痛药才勉强收拾好自己出门。
打开门,踢到某个障碍物,低头才发现门口坐着个大个子,站起来是一身酒味的高大身影。
池墨延。
男人目光沉沉地看着馀翼,眼眶中布满血丝。
“来我家干什麽?”馀翼冷声问,周身充斥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多少钱?”
“什麽?”
“你的价格。”男人声音带着轻慢,他走到馀翼跟前,微微弯腰,高大的身影笼罩着馀翼,将人抵在墙壁上,浑身散发着迫人的气势:“多少?”
馀翼霍然擡头,声音严厉:“池墨延,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昨晚柏徳温我也在,多馀的矜持就不必了吧。”男人从兜里掏出一叠支票,抽出胸前的钢笔,支票碰了碰馀翼的脸:“填个喜欢的数字。”
馀翼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冷静自持,实在发酒疯的男人,伸手拿过池墨延手中的支票和钢笔,眼看着就要填下一个数字。
池墨延盯着他的手,撑着墙壁的手背青筋暴起。
馀翼的手微微颤抖,迟迟没有下笔。
气氛沉默着,几乎能听到彼此沉重的心跳。
几秒钟,或许是很久。
馀翼的手缓缓落下,支票上依然空白,他没有填任何数字,而是擡头朝池墨延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
“池墨延,我喝醉的那晚,你送我回来後,在我的房间,我们做了吗?”
池墨延呼吸微顿,声音紧绷:“没有。”
“那不用给钱。”馀翼将钞票卷着钢笔,放回池墨延胸前的口袋,低笑着:“池先生,对不起,我不对你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