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以卧底身份深入组织的,不是吗?”在织田作出事後的现在,成为了一个公认的秘密,不过,坂口安吾到底不是公安的人,就算用上级身份强压,连卧底的名字都不可能知道,而且,他一个外部官员,那麽关注公安与警视厅的机密任务,反而会被零组的人盯上吧?
并没有关系,太宰的眼睛像探照灯,不会错过组织里的任何一个卧底,在他面前耍心眼,起码要到安吾这个等级,才能过一段平静的日子吧。
“你不会以为,织田作什麽都没做吧,安吾。”
“不,绝对不可能。”坂口安吾接口道,“别看织田作那副样子,他的能力,你我再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可怕的低存在感,大智若愚的本色演出,以及跟Gin出自同一个训练营的身份……
不得不说,公安的这一步棋实在走的太对了,就算是Gin,也没有怀疑过织田作,而她看似跟组织人员有些格格不入的行为方式,也没有引发人的怀疑,简直是反其道而行之啊!
一般情况的话,卧底砍起人来比谁都狠吧?他们不是最践行正义要有牺牲的那一批吗?
“是这样没错。”太宰单手托腮,“稍微不注意,就给他摸到组织最深沉的秘密了。”
坂口安吾:“……”
斟酌了一下,还是道:“不是你放水的吗,太宰?”
“这你可就猜错了。”太宰说,“完全不需要我放水,凭借他自己的力量,就完全可以做到呢。”
他说:“现在,恐怕那群得了嘉奖的家夥,正在迫不及待破解他留下的谜题呢。”
……
长岛翔宏来到位于新宿三丁目的一家咖啡厅。
他是一个身材健壮的男人,面带凶色,不过,与杀人犯丶歹徒的匪气不同,他的凶是一种严肃丶正派的凶悍,在警校呵斥人会被大声道歉“对不起教官”的威严感。
正如他的长相一样,长岛曾是公安的一员,奔走在维护国土安全的第一线,但是,八年前,下一次追捕行动中肩膀被击中,受了严重的伤,至此之後就退役了。
好在他保密性不错,即便在现役时代解决了许多案件,逮捕了接近三位数的罪犯,也没有受到报复,在零组的成员中,算难得的善终了。
像他这样的人,有着强烈的正义感,随时愿意为国家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当风见与他联系,要谈论织田作之助的事情时,一口答应下来。
当年,长岛也是捣毁隐秘的走丝线,旁观黑田收养织田作之助的人之一,一开始,他对这个孩子有强烈的敌意,认定就算被黑田抚养长大,也只是受到监管,很有可能成为冷酷无情的杀手,不过,随着时间推移,他也逐渐有所改观……
织田作像一瓶盐水,有着奇妙的,让人镇定的能力。
咖啡厅里,风间已经早早等着了,出于对卧底身份的保护,降谷零并没有亲自出面,不过,风见纽扣上的摄像探头,耳朵里的耳塞,都能让他第一时间听到长岛的回复。
基本的信息已经从纸面上了解过了,总体说来,是乏善可陈的人生,与一些从小在与衆不同环境中成长,与正常社会格格不入。
在这方面,织田作之助展现出相当程度的“异常”,他像水一样,无声无息地融入了普通的生活中,既没有与刀口上舔血生活隔离産生的戒断反应,也没有“不安”。
有些孩子,从小就在自相残杀中长大,一旦离开了木仓,就会感受到强烈的不安全。
织田作之助也没有,他虽然很想留下陪伴他的老式左轮——值得在意的是,他最喜欢的左轮,竟然与日本警察的配枪,六发左轮一模一样。
不茍言笑的黑田难得开了个玩笑,说:“这不恰恰证明着,他生来就要成为警察吗?”
长岛道:“当时我还不可置否,後来想想,即便在那样的环境中,都开着与生俱来的正义感,拯救了那麽多的孩子,恐怕黑田长官说的是真的吧。”
又说:“不过,在我看来,哪怕是作为警察,他最好也是干朝九晚五的巡查工作呢,虽然有敏锐的洞察力,作之助却没有强烈的意愿,该说是顺其自然吗?”
干刑警的都是些性格强硬,认真过头的家夥,织田作之助其实不属于那一类呢。
“而且啊,说来有些奇怪,从国中到高中时代他一直加入的是文学部。”因为太让人印象深刻了,黑田吐槽了好几次,长岛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文学部?”降谷零却像被什麽击中了,连忙开口:“风见,问原因。”
“原因?”长岛听见这问题,还挺诧异的,他想了一下,还是说,“该怎麽说呢,没有特殊的原因。”
“一般情况下,会觉得他要加入运动社团吧,不过作之助似乎对那些东西没有兴趣,他只是从小就喜欢读书而已。”
“如果没有黑田长官的事情的话,他应该是立志成为小说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