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闻赋见状也只是冷笑一声。
等到蒋宇彻底被捆死在实验台上时,他才意识到不对劲,他使劲擡头看向陆闻赋,梗着脖子说:“你要做什麽?囚。禁人是犯法的!”
“从你进来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死了,没人知道你是死是活。”陆闻赋不紧不慢地说,“在这里,一切都由我说的算。”
蒋宇明白了什麽,立马挣扎起来,可挣扎半天,仍旧纹丝不动。下一秒,陆闻赋阴冷的声音又响起:“这麽喜欢玩,那我就给你体验一下当初林又涵是怎麽死的。”
“智文,好好招待贵客。”
说完,他转身出了实验室。
刚踏出门,一道凄惨的叫声便传来:“啊——”
陆闻赋的嘴角不动声色地勾起,实验室的门在身後缓缓关上,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实验室里,蒋宇眼睛翻白,双手双脚被捆起来,不得动弹,一次高过一次的电击,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涣散,直到最後,已经痛的叫不出声音了。
他低着头,从实验台上翻下来,看到了被抓出痕迹的实验台侧,一股没由来的寒意漫上心头。
——这是他哥当初带他来的地下实验室。
也是他哥被埋了三个月的地方。
三个月……可以让人死,也可以让人生。
-
蒋宇收了思绪,顺着甬道向前爬去。
他的手指裂开,伤口渗出一道道血痕,碰到地面手指就钻心地疼,没有一丝力气。
每爬一下他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不知道爬了多久,察觉到不远处传来一道亮光。
他心里一喜,加快了爬行。
刚向前爬几步,他就停了下来。他觉得耳朵出了问题,居然听到了指甲抓挠的声音,在安静的甬道里格外刺耳。
他以为自己出了幻觉,又安慰自己定下心,继续向前。
然而越是靠近那道亮光越是明显,蒋宇的脑海里已经全是指甲抓挠的声音了。除了这个声音,还隐隐有什麽在哭喊,格外的凄惨。
蒋宇害怕地攥紧了手里的档案袋,秉着气往前爬。
倏地,他的脚不动了,他感觉到一道冰冷环上了自己的脚踝。
但是身後没有任何呼吸声。
他咽了咽口水,僵硬地转头看去,只看一眼,蒋宇吓的呼吸都停了。
——那是一个披头散发,双眼流血的女人,她苍白无血的手死死抓着蒋宇的脚踝,一脸着急地看着他。
“啊——鬼啊——”
还没喊完,他的嘴就被人捂住了。
蒋宇害怕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做什麽,而且她的手实在冰冷,真的不像活人该有的温度。
“你丶你想干什麽?”蒋宇抖着声音问。
女人并没有说话,而是松开了手。这个时候蒋宇才注意到,女人居然是跪着的。
“你……”
“我想求你,救救我儿子,救救我儿子,救救他……”女人边磕头边说,脸上的血和泪混合着流了下来,形成了一道骇人的泪痕。
蒋宇立即坐了起来,想要扶她起来:“您先起来。”
女人却像是听不到他的话,一个劲儿地磕头,磕出了血。
“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吧,我求求你救救他……”
“救救他……救救他……救救他……救救他……”
“救救他……救救他……救救他……救救他……”
……
女人不知道重复了几次,蒋宇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能冒昧问一下,你儿子叫什麽名字吗?”
蒋宇问。
霎时,女人擡起头,用那双流着血的眼看他。
“他叫。”
“……张远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