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吻
“有多危险?”褚远画忙问。
“以李员外的发财时间来看,他的蛊起码已经炼成二十年了。”凌泉皱起眉头,“寻常的虫子活了二十年早死了,但金蚕蛊不同,能活数十年,且活的时间越久,其魔力越强大。而且,只要活过五年,其真身就能有一丈多长,只不过平时会缩至一尺左右,这样方便它在缸里活动。”
褚家兄妹听着,脸色也越发凝重起来。
凌泉双手一摊,“就算你们找到了金蚕蛊,还没开打呢,它就亮出真身丶施展魔力,该如何反制?所以啊,不如放任不管,反正人和蛊都是会死的。运气好的话,来一个有真本事的道士把它捉了,也是一桩美事。”
“难道你没有破解之法吗?”褚远画又问。
“你倒是热心。”凌泉笑了笑,“凭我们几个,连捉住它都难,谈什麽破解之法?”
褚远诗敏锐地抓住重点,“所以还是有的,是吗?”
“有是有,只是不方便说。”
褚远画愣愣发问:“怎麽不方便?”
凌泉把嘴一撇,“再说下去,你们岂不是要成治蛊的大师了?我却成了蓝绍的罪人。”
“那为什麽你能当着这麽多人的面介绍离魂蛊?”褚远诗问。
凌泉坦然道:“我承认那时确实是想卖弄一下。不过那些事说了也无妨,就算告诉你们方法,你们也没办法靠自己破解离魂蛊。”
褚远诗立即转过弯来,明白了凌泉的言外之意。
褚远画虽然是直肠子,但胜在脑子不笨,品了品凌泉和妹妹的表情,也回过味来。
破解离魂蛊需要再炼一复魂蛊与之对抗,中原人不会炼蛊,就算知道了方法也无从施展,所以说出来也无所谓。
而金蚕蛊的破解之法说不得,就等于说,只要掌握了方法,不懂蛊术之人也有可能破解此蛊。
褚远诗是个识趣的人,知道此事勉强不来,便嫣然道:“既然事情难办,我也不便强求。二哥的事,就拜托你了。”
言毕,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凌泉叼着筷子,含糊不清地问:“咦,你不吃早饭麽?”
“凌泉,”褚远诗的笑容里添了几分无奈,“整个山庄只有你这时候才来吃早饭了。我得去告诉爹娘这个消息,先走一步了。”
妹妹走了,哥哥却仍坐在原处,一脸忧愁。
凌泉知道原因,却不点破,故作嫌弃道:“你不吃饭待在这也就罢了,怎麽平白哭丧着脸,是故意膈应我吗?”
“抱歉,我不是存心寻你晦气。”褚远画眉头紧锁,“只是对金蚕蛊一事,我无法坐视不理。”
“那你就去管咯,”凌泉嘴角微微挑起,“又没人拦着你。我记得你说过你师父懂卜卦之术……他是个道士,对吧?”
褚远画点头,“家师原本拜入仙山修炼,後离开师门独自隐居,除了剑法,也懂些卜卦与符篆之术。”
“对,就是符篆!你师父多少传授了些这类术法给你吧?”
“不错,可惜从师时间太短,只习得一些皮毛。”
凌泉了然一笑,“即便如此,你还是想去对付金蚕蛊,对麽?就不怕把自己也赔进去吗?”
褚远画垂下眼帘,“若是连我也斗不过它,其凶性必定非同小可,更不能纵容它存在世上。”
“哇,你居然能用这麽正直的语气说这种狂妄的话。”凌泉笑完,模仿褚远画的语气,“若是连我也斗不过它……”
见他这样,褚远画不解道:“这话很狂妄吗?”
凌泉仔细一想,以褚远画的功力,说出这种话,确实算不得吹牛,只是让人听起来莫名不爽。
“好吧,你确实有几分本事。”凌泉用调羹将碗里的艇仔粥舀起送入口中,“既然你剑术高超,又懂符篆之法,不赶紧去桃李村,还坐在这里干什麽?不会是想让我见证你的灭蛊时的英姿吧?”
褚远画面上一红,“不是。只是师父没传授过杀死蛊虫的符篆,所以……”
“所以你还是想从我这知道对付金蚕蛊的办法,对吧?”
“是。”
“你应该知道,蛊术对苗人的重要性,我把对付金蚕蛊的法子告诉你,不是帮着外人打自己人麽?”凌泉连连摇头,“不行不行。”
“那我若是能捉到金蚕蛊,把它带回来交给你,由你来消灭它,这样如何?作为报酬,你想要什麽我都会尽力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