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命难违,杜越桥无法,只好背过身去,忸怩作态慢条斯理地件件褪去衣物,留下最贴身的亵衣,然後规规矩矩转过来给楚剑衣检查。
她大着胆子看了眼楚剑衣,很快就收回了目光,直盯着自己的脚,俨然是副罚站的姿势。
喉咙却咽了口口水——
女人的亵衣宽大,领子开得又深,此时半倚着坐起,好一片雪白的春光。
可楚剑衣非但没意识到这点,反而被她躲闪的目光勾得疑心大起:
杜越桥在躲躲闪闪什麽?为了给外头养的小情人守洁,连脱衣服都要避着她了?!可恶!
手掌重重地拍在床板上,“衣裳都脱了,还在害羞什麽!上床!”
“怎麽爬床都不会?还需要我教你吗?”
“嗯?”
在她胁迫的眼神中,杜越桥像蜗牛般慢慢挪动,脱鞋丶撑着床沿丶擡腿,小心谨慎地爬上床,躺在楚剑衣身侧,最後还觉得距离太近,拘谨地往外边挪了挪。
和师尊保持恰当的分寸,她的心思应该不会被发现吧。杜越桥惴惴不安地想。
软和的棉被下,是楚剑衣馨香柔软的身体,被窝外的杜越桥心跳声如擂鼓作响。
她老实地把手脚贴着身子并拢,使整个人绷得像根木棍,只占据床的很狭窄一部分。
其实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让她很想钻到被窝里贴师尊,但抑制力生生让她忍下来了。
不能冒犯师尊,不能放纵自己。杜越桥在心中默念这两句话。
可是心中的欲望刚压下去,楚剑衣那边却忍不了。
她伸出手,一把将杜越桥拽进被窝里。
双手被合到一起,女人牢牢地锁紧扣死杜越桥的手腕,半点空隙也不留,箍得她唇间逸出痛吟。
女人却装作没听到,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贴住自己的身子,“不是要避嫌吗,嗯?现在破了你的戒,还想要避嫌吗?说话!”
她一边说着,两手同时有了动作,左手紧握徒儿的手腕,不断施加力道,几乎要把骨头给捏碎,右手则在徒儿的腰上游走,丈量出好一握细腰。
杜越桥被她箍得生疼,眼尾挤出两滴浅泪,委屈巴巴地说:“师尊这是何意?徒儿哪里惹得师尊不高兴了,师尊直说便是,徒儿一定改正!”
心里想的却是:坏事了,师尊肯定是发现了蛛丝马迹,要以强攻的方式逼迫她自己败露。
绝对不能松口,不能让师尊发现她的心思!
“改正?”楚剑衣冷哼一声,放松了几分力道,“你准备怎麽改正?”
“师尊总得先告诉我,徒儿错在哪?唔——”
话还没说完,细柔的腰肢被女人一掐,软肉瞬间绷紧了,杜越桥刹那失语。
她万没想到楚剑衣会毫不留情地掐她的腰,也万万没有想到,方才看到的景色,都化作情欲,汨汨细流。
脑中一片空白,耳朵仿佛失聪。
楚剑衣却以为她是故意不说话,明摆着跟自己较劲,心中的火气腾一下升起,手指又快又狠地继续掐着,环腰近乎掐了个遍。
“怎麽不说话了?平时不是最喜欢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吗?那些话都说给谁听去了?嗯?!”
“看来你压根不知道自己犯错了,还需要为师来教训!”
“哑巴了?……”
她掐得起劲,好像要把这些天受过的所有冷落,统统都给报复回来。
等到终于折腾累了,楚剑衣两手发酸,才听到徒儿跟小猫似的呜咽:“师尊……徒儿到底做错了什麽?求师尊告诉徒儿吧……不要丶不要再掐了。”
听到带了哭腔的这话,楚剑衣渐渐清醒过来,看到徒儿盯着两个微红的眼眶,泫然欲泣地望着她,突然升起的自责开始作祟:
是不是罚得太重了?刚才自己没收力,恐怕杜越桥的衣服下面已是青紫一片了。
可自责很快被愤恨挤下去,怒气和醋意占了上风:
她在论剑大比上威风得很,面对铺天盖地的唾骂都能扛过去,难道会因为自己三言两句的问责,就真的挤出眼泪来了?
到了她的小情人面前,是不是也这样装乖扮可怜,要人家去哄她?!真是该死极了!
自己从前怎麽没有识破她的真面目?!
自导自演的戏码点燃了怒意,怒火在头脑里燎原,烧光了楚剑衣所有的理智。
“啪——”
她怒不可遏,狠狠地往杜越桥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凶神恶煞地问道:“你到底在外面招惹了哪家的姑娘,是不是要为师亲自给你上门提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