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靠腿站起来的?
杜越桥猛然回过神来,那场荒诞背德的春梦,竟然成为了她双腿治愈的良药。
她缓缓擡头看向楚剑衣,楚剑衣正静默地看着她,神情显得很冷静。
杜越桥:“师尊……我的腿能动了?”
“师尊,我的腿能动了!”
“真的能动了!”杜越桥说着,迈出腿往前走两步,“师尊你看——”
又要栽倒了。
楚剑衣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摁到椅子上坐稳,“昨夜你便没吃饭,今早也不起来用膳,腿脚才刚恢复,能有力气?!”
杜越桥笑道:“是徒儿太激动了,可是师尊,我真的全身都恢复了,能自己下床走路,不用师尊操心了。”
笑得眼眸快要发出光亮,像只等待夸赞的狗狗。
楚剑衣淡定道:“为师知道了,快吃饭。饭後睡过午觉再起来走动,做康复锻炼。”
怎麽师尊面上并没有惊喜之色,难道不为她的康复感到欣喜吗?
杜越桥摸不着头脑,但又想到自家师尊的高兴是不形于色的,便镇定下来安静用膳。
楚剑衣则摆弄着那束干枯梅花枝。
先前屋外各种干枯的花树,在她的枯木逢春术下都顺利发芽开花,唯独那株梅花树,如何都不能长久地保持开放。
即使灌入大量的灵力,催生开了花苞,过不了半刻就会枯萎凋零。
就像现在这样。
手背上因用力过猛而凸起青筋,梅花却只绽放了短短一刻,楚剑衣索性放下手中的梅枝,轻叹了口气。
烦闷中擡眸,恰好看到杜越桥安分吃着饭。
这张脸竟也变化了许多。
在凉州城时,杜越桥肌肤被晒得偏黄而黑,稚气未脱又腼腆,五官也跟着舒展不开,遮去了应显再人前的恬美。
而今大不相同了。
鼻头肉早就消下去,脸型也没像她料想的那般棱角分明,到底是南方姑娘,轮廓中终究是柔和清秀占得更多。
变化最大的是,往先那局促不安丶自卑腼腆全都见不到了,取而代之的事从容恬静,像朵无忧舒张的水中山茶花,清美而灵动。
被她盯看的清澈眼眸眨了眨,笑起来:“是徒儿脸上有东西麽,师尊怎麽直盯着徒儿看?”
还是从前的老实纯真样儿。
“没什麽。只是发现你最近成长很快,变化有些大。”
楚剑衣收回了目光,继续用她的枯木逢春给梅枝开花。
可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丫头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怎麽突然生长得这样迅速,身体上的发育仿佛是花蕾乍开,没有留给她记录的机会。
她心中忽然更加烦躁,连一朵梅花都催生不出,便扔到一边,问:“你可感到哪里有不适?”
杜越桥面露疑惑。
楚剑衣:“为师见你形体丰腴了许多,应该是身子正在长成,有没有感觉到骨骼疼痛。”
杜越桥认真感受了会儿,瞬间有了答案。
那个答案流连唇齿,对上楚剑衣关切的目光,杜越桥倏地想起昨夜上药的事情,索性破罐子破摔,“胸口这块儿胀得疼,大约是胸要变大了。”
桃源山的长老授课时讲过,这是正常的身体发育,不必对此羞耻。
所以她伸手在两边都按了按,然後看向楚剑衣说:“像这样按着,会很疼。”
“……”楚剑衣嘴角一抽,“年前再带你去购置几件新衣,免得年後原有的衣物穿不上。”
其实现在杜越桥的衣物就有紧绷的趋势,尤其是臀部和大腿,藏在亵裤下耸得高翘圆润——
断不能任由她继续这般穿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