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干的那些事,确实不光彩。平常他爹对自己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自己年轻时候就是风流浪子,私生子扎成堆。可一旦这事儿闹到明面上来,自己在魏家的地位可就不保了。
自己也算是继承他那风流爹的衣钵了。
魏铄赧讽刺的想。
虽说事情不能闹大,但是一点小报复还是可以的。
魏铄赧勾勾手,将一旁更加战战兢兢的经理唤过来。
待经理挪步过来後,一把揽过他的脖子,凑到耳朵边阴测测地:“刚刚那个小美人儿和那男的似一夥的吧?”
陈经理被锢住不敢挣扎,愣愣点头。
应丶应该是吧,毕竟楠楠都说是那什麽英雄救美了,後面还手牵手去更衣室换衣服呢。
男人狠戾一笑:“我希望从今天开始,不会再在这里见到他,懂?”
陈经理捏着冷汗连连点头,愁的感觉自己今晚就要秃成光头了。
他好不容易才招到这麽一个合心意的人……
可他不敢不答应啊,谁不知道魏铄赧魏少爷报复心强,要是自己不听他的,自己的经理职位可就不保了。家里还有妻儿老母要养,他一个普通老百姓可经不起这些公子哥捣腾。
魏铄赧这才稍稍满意一些。
他馀光瞥到被自己挥到不远处的银行卡,冲陈经理扬扬下巴,懒洋洋地:“去,给我重新捡回来。”
他都吃了这麽大的闷亏了,这钱没道理不要。
脑子里回想到刚刚被揍的场景,魏铄赧感觉脸又开始隐隐作痛。
嘴上登时又骂骂咧咧起来。
刚刚递卡差点被扇到脸的陈经理:玛德神经
——
馀深被陆时野强制带出餐厅。
他刚刚准备去找经理问问自己的工作,结果陆时野脸一黑,直接就把他半拖半抱着带走了。
他根本就挣脱不开陆时野的手,也不知道他吃什麽长大的,长那麽高,力气也跟头牛似的。
想到这,馀深瞥了眼身旁板着脸的陆时野,悄悄比自己和他的身高。
待总结出两人之间的差距时,眼前一黑。
以前没怎麽注意过,他现在才发现,自己居然才勉强到陆时野的肩膀……
怪不得能够随时随地把他抱起来。
馀深一脸屈辱,狠狠咬紧後槽牙。自己就是吃了从小没有喝牛奶的亏,要是自己从出生开始就喝牛奶,现在长得肯定比陆时野还要高。
脚下的石砖路顺着河边往前延伸,看不到尽头。自餐厅出来,两人便没有说过话。
陆时野用眼角馀光瞥身旁的人,微不可察叹了口气。深深果然在生气,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在走到下一个路灯时,他倏然停下来。
馀深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拉扯,停下脚步疑惑回头看。
陆时野垂下头和眼前人对视,眸色漆黑:“深深,你为什麽会在那里工作?”
他希望馀深能够信任自己,将自己的困难说出来。
如果是因为缺钱的话,无论深深说想要多少,他都绝对会双手奉上。
他不想看到深深在外面辛苦打工的样子。
他觉得馀深就应该被宠着,被惯着,周六日不上课就在寝室里舒舒服服的躺着,吃自己给他买的小零食,能够开开心心的,时不时跟他撒个娇。
而不是穿着裙子在外面看人脸色受委屈。
微风拂过河面带起了细微涟漪。
两人驻足在灯柱下,极高的颜值惹得身边经过的路人时不时朝他们好奇瞥来一眼。
馀深被盯得烦躁,手指蜷缩。
他不想告诉陆时野真正的原因。
说什麽?说自己是因为穷的快要吃不起饭了才去打工的吗?
笑死。
他不要自尊心的吗?
富二代都是一个样。
表面上大方有礼貌,实则背地里却高高在上看不起穷苦老百姓,他见这种人见得多了。
以前他也交过富二代朋友,他们口口声声说把自己当真心朋友,结果转身就背着他跟身边的人说:“啧,他居然还真把自己当我朋友啊?也不看看他配不配,一副穷酸样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除了一张脸还有什麽?和他出去我都嫌丢人!也就只有我会发发善心救济他了……”
语气里的高高在上和轻蔑的诋毁宛如潮水般将馀深席卷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他像是被一记重锤狠狠敲醒,从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里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