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跟她一夥的那小姑娘,正被自己徒儿用匕首抵着咽喉,一点不敢乱动,剩下的妇孺也被捆了起来,跪在一块。
桑樱容光焕发,自信满满等着她表扬呢。
真是大孝女啊,哈哈。
天塌了。
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聂月笑得比哭还难看。
衆人骇怪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手上,聂月偏头一看——
她头一次这麽希望传说中的飞头族真的存在。
存在也没用了,这具尸体根本就是拦腰斩断,肚子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一点点生还的机会都没有啦。
聂月按住突突跳的太阳xue,心一横豁出去了,“其实这人是我杀的,你们信吗?”
楚剑衣眉毛上挑:“?”
杜越桥:“……”
各怀鬼胎的同僚们站得远远的,神态各异。
桑樱:“师尊,她们早就招了,那高个儿女人说,人是她杀的。”
“……你知道她是谁吗?”
“嗯嗯!我知道。”桑樱点头,挺起胸脯,像只骄傲的花孔雀,“她是浩然宗的少主,师尊从前教过我,少主犯法,与庶民同罪,师尊你可千万不能放过她!”
哇塞,敢情你早就知道她是谁呀。
为师举的例子,是让你别惹出祸端,不是让你学以致用到这混世魔王头上!
还千万不要放过她——桑樱哪,为师平日对你也不差吧?练功累了就休息,书爱读读,不读咱就不读,你这样坑害为师,意图何在?
聂月感觉自己快倒下去了,好晕,能不能说在火场中暑了。
她捂着发闷的胸口,好奇道:“你怎麽抓到少主的?”
师尊终于问到正题上了!
桑樱膝盖顶了顶杜越桥,匕首刺在她颈间,挑破皮渗出血滴,得意说:
“少主只顾一个人逃命,我把她徒儿逮着了,少主又折返回来,各位罡巡卫协助,费了好大功夫才将她拿下。”
平日严肃的罡巡卫们,此时东瞧瞧西看看,没有一个敢直视聂月。
好哇,原来是这些个一起给她挖了个大坑。
愣头青桑樱一点没察觉到师尊的绝望,她揪着杜越桥的後领,打到猎物般嘲讽道:
“瞧你这家夥年纪可比我大不少,拜我们少主为师,却连我一击都接不下,真是拖你师尊後腿。”
杜越桥抿紧了嘴唇,满眼愧疚地低头,盯着用尽灵力的手臂。
笑话完人家,扬起一张明媚的笑脸,桑樱摇尾巴讨好:“师尊师尊,我是不是比她厉害多了?”
聂月默默朝楚剑衣投去同病相怜的目光。
那人也有几分无语。
姐妹姐妹,你的徒儿确实厉害,天底下还有第二个这样的孝徒吗?
有的,姐妹有的,这麽会坑师尊的徒儿当然不止一个啦。
好想扇蠢徒啊。
忍住忍住,不能打,大孝徒儿是哪家塞给她的?
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