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染还半是迷糊着,突然被这小孩儿触碰到胸口,哪怕是隔着被子,也不自在:“你干什么!”
带着嗔恼,竟然还有些撒娇的意味。
景熠的脑子里顿时像被抽空了,已经不知道自己想些什么了,只有嘴上一叠声地说着:“盖上,盖上……省得冷!”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白青染彻底醒了。
她夺过被子,躲闪景熠。
景熠红着脸,自觉地退到一边。
被白青染蹙眉丢过来一个白眼儿。
景熠理解的是:大家都是女人,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其实景熠也想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那么大反应,她自己心里还奇怪着呢!
白青染其实是刚刚被她那么大的反应惊吓着了,这会儿再看到这小孩儿呆愣愣地杵在那儿,白青染脸上也有些热。
可转念一想,一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小孩儿,还未成年呢,懂什么?
白青染暗怪自己太敏感。
她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我怎么在这儿?”
景熠听了,暗自松了一口气,很有一种“终于说到正题”的解脱感。
“昨天你说你想睡觉,可卧室脏了,没法睡觉,我建议你来这儿睡,”景熠悄悄瞄了瞄白青染的神色,才接着说,“你答应了。”
景熠很聪明地没敢提白青染昨天抱住自己,还被自己回抱了的事。
白青染则露出狐疑的表情——
她说她想睡觉?
她什么时候这么想睡觉了?
她睡得着觉吗?
灵魂三问。
白青染没想出答案。
她更疑惑地往周围看:“几点了?”
景熠知道她在找表,立刻看了一眼手上的手机:“九点二十。”
白青染脸上惊讶的表情已经来不及遮掩:“上午九点二十?”
这还用问?外面的阳光明摆着的。
白青染:“我从昨天,一直睡到,现在?”
比发现外星人还要难以置信的表情。
景熠很诚实地点头。
白青染揉着太阳穴,半天没说话。
她已经记起来昨天发生的事:关于赵枭,还有曾媛……她都记起来了。
她还记得后来曾媛带着赵枭离开,她的大脑突然就放空了,好像悬了几十年的心事,一下子放下了。
那之后,她好像做了什么,还说了什么,还……
白青染表情复杂地扫了一眼身下的床——
这张床,既没有她卧室里的床大,更没有那张床舒服,她是怎么做到心无挂碍地恨不得在这儿睡到天荒地老的?
“白姐姐你的头疼啊?”景熠担心地问。
白青染对上她殷切的眼神,丝毫不怀疑,要是自己说是,这小孩儿就会马上扑上来,给自己按摩脑袋。
她是头疼,头疼景熠对自己的态度。